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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但是，他、那个怪物！毫无怜悯心，只凭喜好就取走别人的性命，那种人……根本就不能算作人了！”男人忽然激动起来，你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你的声音清亮平稳，“我不会在不知道事情全貌之前妄下定论，而且我合理怀疑你，还有你的同事在对我进行的引导不利于我的判断。”

幼年的你在母亲工作的时候见过不少歇斯底里的当事人，无论他们说得再怎么群情激昂，把自己形容得再怎么可怜，你的母亲始终面色平静，

她曾经摸着你的头发告诉你，“人的话语是具有偏向性的，会在无意识中将对方引导到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这个时候你应该冷静、理智地观察事实，才能得出结论。”

话音才落下，不远处的建筑群里就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一半房屋倒塌的声响，扑面而来的尘土让你捂住鼻子，眼睛也微微眯起，透过尘土，你看见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朝你跑来，是个中年男人，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脸上也都染上红色，他见到你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是你！救、救救我！”

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出乎你的意料，辅助监督连忙扶住男人，带着他往外走，与此同时你又瞧见后面跟上来的身影。

上次离别时还盛满笑意的苍蓝色眼瞳此刻只剩下虚无，你甚至都看不到一丝杀意，你与他四目相对，刻在骨子里的对危险的恐惧使你警钟大作。

‘五条悟’也僵立在原地，清洗高层本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方的反抗也是在意料之中，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哪怕所有人都用恐惧、憎恶的眼神看向他，他都无所谓，唯独你不可以。

拜托不要害怕他，也不要讨厌他，只是在你眼中看到一丁点的讨厌都足以让他感到痛苦。

要用咒力改变你的记忆吗？干脆直接消除这一段记忆然后重新开始？不……你的体质太弱，哪怕是细微的咒力也可能会损伤你的大脑，那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五条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始终保持沉默，低垂眼眸，由于无下限的缘故，他身上都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或者灰尘。

他只是安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你的审判。

“法律上有个词汇叫做防卫挑拨，指的是为了侵害对方，有意挑衅对方首先实行侵害行为，然后借口遭到不法侵害，实施所谓的‘正当防卫’。”微风拂过，终于吹散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你接着说，“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很奇怪的地方，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这种说法有点别扭，搞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但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这么做很可能是因为其他人的挑拨。

大概是有先入为主的影响，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自己忽然之间就被抱住，真是猝不

及防。

“呃……五条先生？”你抬手戳了下他的胳膊，“你还好吗？”

“不好，这世界上姓五条的人那么多，你究竟在叫谁啊？”他的发梢扫过你的颈窝，明明是把你抱在怀里，但看起来更像是他试图钻进你的怀抱。

等一下、这是重点吗？你还是很配合地改掉称呼，“那么悟，你现在好点了吗？”

“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抬起头，与你额头相抵，他纤长的眼睫扫过你的眼窝，“为什么已读不回？”

你：……？

他关注的事情都是你想不到的小事情，你正在思考怎么回答，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诶呀，我只是出远门一趟而已，这里就被弄得这么乱糟糟吗？还有哦，抱着人家女孩子质问为什么不回消息未免也太逊了吧？”

听这语气，是五条悟没差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正要从‘五条悟’的怀抱中退出，后者早有预感，立刻抓住你的手腕，表情也恢复到那副冷淡的样子，“总比有些人觊觎别人的妻子要好一些。”

这句话他是刻意用日语说的，导致你都没怎么听懂。

特意赶回来的五条悟远远地就看见协会遭到破坏，六眼收集到的信息分析得出是另外一个自己，再联想对方前几天的言论，不难猜出他会做什么。

原以为他收拾残局还要花费好一阵功夫，但在他穿过“帐”后就发觉攻击已经停止，很快他也找到停止攻击的原因，大约是高层见事态控制不住，马上通知辅助监督把你找来，不单是为了控制局面，更包含另外一层意图：让你亲眼目睹‘五条悟’的可怖之处。

毕竟让他唯一在乎的人对他充满恐惧，这不亚于是一种折磨。

不得不说，那群烂橘子总是可以找到最恶心人的方法。

只要你表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那么‘五条悟’必然会受到影响。

但很可惜的是，你的反应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外，而且你作为普通人表现得也太过平静，这才彻底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五条悟又露出恶寒的表情，“说得真肉麻诶，拜托啦，这孩子和你认识才几天，她才不会成为你的妻子。”

又开始了，

两人的对话你几乎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从神态来分辨，你推测他们又要吵架了。

“暂停一下——现在应该先收拾现场吧，受伤的人都送去就医，然后再让警方介入。”后续肯定还要牵涉到法院，糟糕，你该不会被当做嫌疑人吧。

刚才还要吵起来的两人听到你这么说，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该怎么告诉你咒术界实质上就是法外之地呢？很快，两人就达成共识，还是选择隐瞒，五条悟双手合十，“嗯，阿蝉说的很对，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经过这次事件，随之产生的就是拆屋效应，原先太过温和的改进措施长久以来得不到想要的效果，现在高层足以意识到再不妥协后果只会更加严重，毕竟，另外一个五条悟可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和耐心。

考虑到你也被牵涉其中，五条悟说出于安全起见，会暂时把高专作为你的住所，听他这么说，你便开口：“我就要回国了，没必要在这里待太久。”而且你觉得国内比这里真是安全太多，你在东京旅游这几天遇到的事情比你前十八年经历过的还要惊险刺激。

也不知道当地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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