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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晚上范宗明回来听到谭少说要回去看病，拿筷子的手松了下，筷子从他手中掉了下去……半晌，餐厅里都没有声响，除了几个迅速出去的副手轻微的脚步声。

&ldo;病又犯了？&rdo;范宗明最终出口，捡起筷子放到一旁，慢慢地说著。

&ldo;呵，&rdo;谭少轻笑，眉眼间有些轻嘲，但转瞬即逝，&ldo;哪啊，复查呢，魏方下的刀子和药也就他能查得出名堂，不回也得回。&rdo;

&ldo;不是一直在吗？没查？&rdo;不是一直都在山寨里，这麽长的时间不查，回来不到几天就要再回去了？就这麽不想与他在一起？还是，病，真又犯了？

很显然，谭少不在意他这麽想，他笑著，甚至带著一种恶意的愉快情绪说著，&ldo;你们要的货，原料都必须从俄国弄，我在俄方呆了一年，只回去过我那两次……离上一次检查也快一年了，魏方这不为我好嘛，省得等复发时又要动刀子。&rdo;

范宗明任他家小兔崽子一句一句无所谓地说著把他的心一刀一刀地割著，依旧冷静地问著，&ldo;要几天？&rdo;

&ldo;谁知道……&rdo;说著，谭少看到他的脸，笑意沈了下去，淡淡地说，&ldo;不知道，如果有别的事可能就接著去忙了。&rdo;

有生意，他自然得去谈，他要还张健的起始资金，要应付军方大胃口的供给，这麽多的货要卖出去，这麽多的原料要买，哪还能像以前一样有那麽多的时间在他面前胡闹。

&ldo;妈下午打电话来说我们房间的被子晒过太阳了……&rdo;范宗明依旧不轻不重地说著，把鱼挑了刺放到了小兔崽子的碗里。

谭少靠著椅背慢慢地喝著碗中的汤，无所谓地说：&ldo;那就回去住呗，不检查了。&rdo;既然没人在乎，那复发就复发了，死就死了吧，反正他无所谓。

范宗明看向他，那深沈得不能见底的眼睛暗沈得让人猜不出一点情绪，&ldo;明天回去住一天，然後就回吧。&rdo;

他说完，一块鱼肉的刺都给挑了放到谭少碗里，紧接著看著他吃下去，等到谭少拿纸巾擦手时，他才站了起来往阳台走。

刘达把烟放到范宗明手里，看著他点燃，然後重重地吸了一口。

&ldo;首长……&rdo;刘达喃喃地叫了一声，还是忍不住说了，&ldo;要不要跟魏方联系？&rdo;

范宗明抽著烟，手动了一下。

刘达迅速地离开，知道范宗明需要一个人呆一段。

一根烟完了，范宗明觉得脑中那沈重得要把自己压垮的疼痛少了一些，又吹了几分锺风，等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往屋内走。

回去时谭少没在书房，难得的躺在床上没有工作，也没有干其它什麽，只是静静地躺著。

&ldo;洗澡了没有？&rdo;范宗明靠过去，从额前抚著他的头弄到脑後，仔细地看著他从他出生就看到现在都没看厌的脸，他记得清他每一段年龄时的脸，记得他儿幼时的漂亮，年少时候的清秀，少年时候的俊美，青年时候的不羁，以及，现在满脸的坚瑟。

&ldo;没，等会一起洗，你还要忙？&rdo;像是弥补刚才的句句带刺，谭少现在显得平静了很多。

&ldo;不忙了。&rdo;范宗明把衣服脱了进了被子，抱著谭少，吻了吻他的耳朵，说：&ldo;陪哥躺会。&rdo;

谭少偏过头看著范宗明的脸，范宗明回看著他，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那时候一个人还不会说话只会用眼睛看人，一个人觉得看著眼前的人就像世界全都安定了……

&ldo;嗯，好。&rdo;谭少伸出了手，搭上了范宗明的腰。

范宗明闭上了眼，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人。

不知道下一次，再见他又是什麽时候。

他以为所有惩罚他都熬得住……可是时光磨人呐，他没有他以为的那样无坚不摧。

谭少回去，好一阵子都没下过床。

每次陈见涛进他房间，出来後都要问魏方，&ldo;副作用这麽大？&rdo;谭少本来就瘦，这下，真是皮连著骨头，一点肉也没了。

魏方站在实验室门口，手揣在白色衣袍兜里没有拿出来，低著头说：&ldo;是药三分毒，他要活下去，就得熬著。&rdo;

陈见涛骂了句&ldo;狗屎&rdo;，拿著一沓谭少危危颤颤签过的文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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