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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海客正好接了一个平面广告，报上去的男模全部被退了回来。他谄笑着过去搭讪宁火。隔着雨雾，他更觉宁火那双眼睛漂亮到过分。他说明来意。

宁火问：&ldo;多少钱？&rdo;

海客报了个数。

宁火点头答应。

如今过了一年半，在海客眼里，宁火早就摆脱了&ldo;贫穷&rdo;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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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贫贱夫妻百事衰。&rdo;罗文河讪讪地说：&ldo;我那口子受不了跟我过苦日子，就跑了。&rdo;

他身上那件洗到掉色的t恤，分不清原来是黑还是灰，牛仔裤的破洞跟真的穿破一样。蜡黄脸，高颧骨。

黄一衍把他上上下下打量完，&ldo;找我什么事？&rdo;

&ldo;嫂子‐‐&rdo;

黄一衍细眉一扬。

罗文河自抽嘴巴，&ldo;黄姐。&rdo;

罗文河比黄一衍小两岁，曾是山石乐队的鼓手。之所以用山石二字，因为乐队是刘永岩成立的。后来，罗文河和刘永岩起了争执，愤而退团。

黄一衍只听罗文河加入了其他乐队，倒不知道他的日子过成了这样。

她此刻站在罗文河的出租屋门前。

这里是村民的半地下仓库，用轻质砖隔出了几间房。斑驳的灰墙上有几个高窗。大白天，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亮着一盏惨淡的白炽灯。角落织网的蜘蛛听见人声，勾着脚迅速爬走了。

从窄小的走廊进去第二间，是罗文河住的房子。一开门，有一阵夹杂着香水、霉菌的味道扑面而来。

罗文河打开灯，匆匆把晾在高窗下的衣架子推开，爬上竖梯去推高窗。

窗外，几株地面杂草昂首飘舞。

他跳下梯子，拿起挂在衣柜门把的毛巾，快速擦拭木凳，&ldo;黄姐，你坐。&rdo;

黄一衍坐下了，一眼从左到右环视房间。

房间不足二十平方，地面到天花，一层一层堆满了日常用品。

罗文河的花内裤摊在床上，他尴尬地抓起塞到被子中，&ldo;那个……黄姐，我不知道你想来我这，没收拾……&rdo;他本来要约她去咖啡厅谈事，谁知道她竟然说要来他的住处。

她说：&ldo;一杯咖啡四五十，够你吃十顿泡面了。&rdo;

罗文河又把桌子上的泡面收拾了一下。他去烧开水，再出来才说正事。&ldo;我们吉他手受伤住院了，这个星期有场pk赛，黄姐能不能给我们替替？&rdo;

黄一衍没有说话。

罗文河把毛巾挂回衣柜门把，坐在床边。&ldo;我们为这事愁死了。从前去哪儿都被排挤，上个月终于小露了一手，这才有pk的机会。吉他手这个大傻逼，喝醉了跟人打架，伤了手肘。我们到处找人替，但人缘差，很多人不理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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