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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第2页）

秦川没跟上他话题转变的速度，&ldo;当然记得。怎么?&rdo;

&ldo;白问问而已，我不记得了。&rdo;闻劭向身后已经隔了老远的吉普车一指，那意思是指江停：&ldo;他应该都记得，但他从来不说，藏着掖着的。&rdo;

秦川想了想，才道：&ldo;可能因为不重要了吧。而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老提也没什么用啊。&rdo;

闻劭颔首不语。

眼前这毒枭把双手插在口袋里，跨过崎岖难行的石碓，步伐稳健毫不犹豫。从他的背影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端倪，看不出喜怒，也完全没有要按原计划继续行动的迹象。

秦川掌心微微有点潮湿，他用力掐了把，才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犹豫咳了一声：

&ldo;对了，之前不是说叫我负责拨打那个‐‐&rdo;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厂区前，一座座暗绿色的铝合金篷房矗立在天幕下，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更远处环绕四周的山涧和树木葱郁深邃，寒风过去簌簌摇曳，就像无数在昏暗中挥舞的枯臂。

闻劭突然顿住脚步。

秦川话音猝然中止，也停了下来。

&ldo;你曾经当过警察，&rdo;只听闻劭笑道，&ldo;你说附近这个地形，如果警察正盯着我们，他们应该把埋伏点设在哪里?&rdo;

&ldo;……啊?&rdo;

百米外高处，望远镜内，两道身影遥遥站在仓库前，依稀可以从动作中分辨他们正在交谈。

但距离太远了，无法监听交谈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ldo;a91观察点呼叫指挥车，呼叫指挥车。&rdo;&ldo;主目标偕同一人再次出现在观察范围内，请指示!&rdo;

几名省厅专家处长互相对视，吕局一把抓起话筒：&ldo;偕同者是&lso;钉子&rso;么?&rdo;

&ldo;不是。&rdo;树冠中的特警观察员立刻否认了，&ldo;我这就传现场图!&rdo;

咔擦一声，现场图像在指挥车的卫星屏幕上一寸寸缓冲出来，所有人都探头凑了过去。黄兴不用吕局吩咐，立刻开始图像做高度锐化，但这边操作没完成，那边吕局、魏副局等人同时认出了闻劭身边的那名偕同者是谁：

&ldo;秦川?!&rdo;

&ldo;……钉子呢?&rdo;陈处失声道，&ldo;钉子人呢?!&rdo;

吕局蓦然回头，丝毫不出意外，严峫凝重的脸色与他自己一模一样，老少两名警察目光甫一相撞，吕局打了个手势。

严峫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冲下了指挥车。

&ldo;严队!&rdo;

&ldo;严哥!&rdo;

高盼青、马翔等人从警戒圈外奔进来，只见严峫步伐带风，一手按住枪一手拉开了警车门，马翔只来得及扒住副驾玻璃：&ldo;怎么样严哥?陆……江哥怎么样了?&rdo;

&ldo;几乎确认暴露，需要我们立刻赶去现场。&rdo;严峫沉声道，头也不回钻进车门：&ldo;出发!&rdo;

短短几秒间，早有准备的警车纷纷亮起前灯，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随即冲出了警戒线!

&ldo;如果是我?&rdo;秦川从短暂的不解中镇定下来，眯眼打量周围，直过了好几分钟才道：&ldo;我们前方十二点处，东北方向两点处，山涧里那个岩石形成的豁口下，以及所有视线被遮挡的树坑底……这些都是可以埋伏的点。&rdo;

&ldo;那如果你是我，你打算怎么办?&rdo;闻劭问。

秦川毫不犹豫：&ldo;放火烧山。&rdo;

两人互相对视，秦川镜片后闪烁着冷酷坚定的目光。

每一秒钟都似乎被拉得过于漫长，秦川穿得很少，后颈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意，被风一刮冷彻骨髓。但他仍然直直回视着眼前这喜怒不定的毒枭，整整一根烟抽完的工夫，闻劭终于随手扔了烟头，微笑道：&ldo;你这手段也太狠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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