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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第1页）

&ldo;贵妃是头一胎，身子又弱，难免艰难些，臣猜想……怕会有早产之虞。&rdo;太医令唯恐他日出事，牵连到早就身上，没敢将话说满，极谨慎道：&ldo;还是每日药膳，仔细将养为上。&rdo;

&ldo;那就留两个太医在含元殿吧，&rdo;圣上微有忧色，顿了顿，道：&ldo;若有意外，也能来得及。&rdo;

太医令的话毕竟在圣上心里留了阴影，午膳时便格外仔细锦书，见她用的不多，愈发忧心，只是不好表露出，叫她多想，便道：&ldo;怎么，吃不惯这些？要不，朕另外叫几个御厨来？&rdo;

临近午时，锦书有些恹恹：&ldo;何必麻烦，只是没胃口罢了，油腻腻的，见着恶心。&rdo;

她月份大了之后，时有呕吐恶心，圣上倒也知道，她嫌桌案上膳食油腻，可实际上，已经被御厨仔细过了一遍油。

&ldo;那朕吩咐他们重新备些吧，&rdo;圣上有些心疼，好在他素日都宠她，这会儿便是多说几句，锦书也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ldo;别人有孕都会丰腴些，你倒好，人却消减。&rdo;

腹中孩子昨夜不安宁，翻来覆去的闹腾，她这会儿便有些疲倦，无精打采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等到御厨新奉膳过来时，锦书已经倒在塌上，合眼睡着了。

&ldo;这孩子，&rdo;圣上轻轻摩挲她隆起的肚子，低声道：&ldo;也太能折腾人了。&rdo;

&ldo;爱闹腾好，&rdo;陈嬷嬷笑道：&ldo;八成是位活泼的小皇子。&rdo;

&ldo;都好，&rdo;圣上也笑了：&ldo;若是公主，朕也喜欢。&rdo;

两人略微说了几句，便见锦书眉头微微蹙起，睡梦中极不安宁的样子，赶忙停口，不再出声。

暮雨与另一个宫人守在这儿，陈嬷嬷看了一看，示意圣上借一步说话。

&ldo;老奴冒昧，说几句不该说的，圣上别见怪。&rdo;

陈嬷嬷是伺候过先太后的旧人，也是看着圣上长大的，在他面前自然格外体面：&ldo;嬷嬷但说无妨。&rdo;

&ldo;老奴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久，多少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她嘴上不说，可心里苦，&rdo;陈嬷嬷叹道：&ldo;有些事儿，不能急在一朝一夕，圣上若真有心，只管耐着性子等，等小殿下出生，等再过上几年，老奴不信，娘娘半分松动都没有。&rdo;

圣上微微垂眼，沉默不语，可陈嬷嬷知道，他听进去了。

&ldo;娘娘面冷心热，也不吃硬来那一套，圣上最应该明白才是，&rdo;陈嬷嬷道：&ldo;圣上扪心自问，倘若她没过几日便同您你侬我侬，您自己怕也瞧不上这心性。&rdo;

圣上轻轻点头，真心实意道：&ldo;多些嬷嬷。&rdo;

陈嬷嬷屈膝一礼，目光感伤：&ldo;老奴这些日子同贵妃相处下来，知道她是什么性情，委实觉得心疼，贵妃怀着孩子呢，便是偶有任性，您也多担待几分，她心里苦呀。&rdo;

圣上合上眼睛，怜惜的叹口气。

锦书大着肚子，人也困倦，自然熬不得夜，今晚的宫宴，怕是去不成了，早早用过晚膳，就预备歇下。

圣上既是天子，年夜宫宴自是不好缺席，换了衣袍之后却没急着过去，只留在偏殿那儿，陪着锦书用过晚膳，见她睡下，才肯放心离去。

许是中午歇那一阵有用，许是御厨手艺见好，今晚她胃口倒好些，遇上新奉的鲜菇笋汤，还多用了几口。

圣上难得见她肯多用些，面有喜色，亲自为她盛了一碗：&ldo;还要吗？&rdo;

锦书微微点头：&ldo;再尝一点。&rdo;竟真的用了大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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