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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2页）

之前水壶里冒出来的胡椒与烟熏味让他想起烤串，后来的糙药更是像学校门口的一家螺蛳粉，价格亲民分量又很不错，喜欢的人趋之若鹜，不喜欢的人连那条街都不想踏入。

也许这就是让人怀念的、故乡的味道。

葛霖出神地想，然后又露出了失落的自嘲笑容。

故乡……

如果不是身在西莱大陆，可以把地球当做故乡，换了从前，葛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故乡。不是福利院与读书时的学校所在地，不是他工作的那个小城市，也不是他亲生父母生活过的地方，更不是父亲现在那个家。

可有时候，一些普通的东西也会让人产生&ldo;故乡&rdo;的怀念。

福利院窗户后面的一棵泡桐树、巷子里一家连招牌都褪色了的小吃店、学校宿舍楼门口的野猫……那些属于轻松与愉快的记忆，都会承载这份怀念。

安德烈还在门后的房间扯着嗓子哀嚎。

这个俄国人很有音乐天赋，喊着喊着，居然无意识地产生了有规律的调子。虽然不太动听，也是一首振聋发聩的纤夫号子。

葛霖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有脚步声。

他猜这个是出来的人是伊罗卡，葛霖没有回头，深吸了口气，语气轻松地问：&ldo;血法师做医师时，都是这样？&rdo;

身后的人把手掌放在了他的脑袋上。

很暖，动作也很温柔，然而葛霖哭笑不得，他转过身说：&ldo;我不是嘉弗艾。&rdo;

葛霖发现战神很喜欢摸自己的头发。

&ldo;嗯，你不是。&rdo;伊罗卡想，如果是嘉弗艾，会把脑袋凑过来努力蹭两下，然后顺势赖到怀里。

虽然伊罗卡很喜欢葛霖的头发，但是在他心里，对情人与宠物的幻想是不同的。

伊罗卡特别喜欢看葛霖的背影，看葛霖沉思的模样，灵魂之火随着思绪不断变化。

最后葛霖转过身时，脸上不会有沮丧，他带着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刚才沉浸在灰暗孤独的情绪里。

&ldo;嘉弗艾累了的时候，会想念我的怀抱。&rdo;伊罗卡深深地看着葛霖。

葛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战神在秀猫。

等到他想要继续说话，本能地思考刚才的话题时，耳廓忽然攀上了一丝红色。

&ldo;我没有累，不，我是说……嘉弗艾不在这里。&rdo;

葛霖努力维持镇定，心里忍不住想，他才不跟一只猫抢某人怀里的位置呢！那也太丢脸了！再说那是一只哥斯拉级别的猫，惹不起！

&ldo;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在想念家乡。&rdo;伊罗卡不等葛霖开口，又补了一句，&ldo;地球虽然是嘉弗艾的故乡，但是它已经忘了。你知道在嘉弗艾心里，它的&lso;故乡&rso;是什么地方？&rdo;

&ldo;西格罗？&rdo;葛霖试探着回答。

&ldo;不是，嘉弗艾把西格罗看成领地，非常爱惜，愿意守护它，但是西格罗不是嘉弗艾心里最依赖，在疲倦时想要回去的地方。&rdo;

葛霖眼皮一跳，他预感到伊罗卡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ldo;……它的家，它的故乡，就在我的怀抱里。&rdo;

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战神，葛霖可能要翻脸了，有猫了不起？

&ldo;它生气的时候、伤心的时候……我只需要用手抱住它，很容易解决。&rdo;伊罗卡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最后把手放在葛霖的肩上，低声说，&ldo;但是对你，我却不能。&rdo;

碧蓝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葛霖，微微俯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

&ldo;即使我这样做了，你也不会忘记让你情绪低落的事情，拥抱只是暂时的安慰，就像沙漠里的一杯水，可以救命，却不能让迷路的旅人脱离困境。&rdo;

伊罗卡抬起手，慢慢抚摸葛霖的脸，然后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对方的额头。

&ldo;……所以你能让我走进你的心，你的灵魂吗？我保证我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不管你在什么地方迷路，都能带你前往生机盎然的绿洲。&rdo;

葛霖木然地站着，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灵魂就像跟身体分离了，他清醒着，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胸口发闷，快要溺死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

不，也许是沉溺在这个声音里，还有包围自己的熟悉气息。

&ldo;每个人都是经历了过去，才变成今天的自己。风族人有句谚语，孤独的航海家一生总会遇到最想靠岸的那块陆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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