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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2页）

碧柳还待再说，严真真却又疾言厉色：&ldo;这句话，你给我原封不动地告诉孙嬷嬷。我知道她手段多，齐红鸾未必会发现。但王爷是何等样人，宫里的那些手段，即使没见过，总也能猜测出来。&rdo;

&ldo;是，王妃。&rdo;碧柳怏怏地应了，垂首而出。

严真真叹了口气：&ldo;其实，管她生几个孩子呢，哪怕跟母猪一样能吃，也不干我事，何苦弄得满手血腥呢？&rdo;

看着手里的墨迹，她想闪身进空间。可是才迈了迈脚，便又复坐了下来。虽说她让碧柳去告诫孙嬷嬷，想必别人还是不能理解的。

果然，只坐了小半刻钟的功夫，就见孙嬷嬷和秀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孙嬷嬷倒也罢了，连一向慢条斯理的秀娘，也是满面焦急，脚下虎虎生风，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ldo;王妃，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过迂了。&rdo;孙嬷嬷开门见山，连礼都没有行全，便急急地说道。

&ldo;我没有迂……&rdo;严真真无奈。

她从来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如果不是人命关天，她也不介意给齐红鸾一点小苦头吃。可她并没有想去和另一个女人争丈夫，争儿子，何必多费心机地害人呢？

&ldo;老奴有的是办法让那贱人生不下来！&rdo;孙嬷嬷平时看着倒是和颜悦色的，这会儿却脸色微显狰狞。

秀娘也道：&ldo;王妃可不能犯糊涂，这次不除，下回可就难了。&rdo;

严真真知道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好，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她看着二人，恳切地说道：&ldo;嬷嬷，奶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毕竟是一条生命啊，怎么忍心……&rdo;

&ldo;还没成形的胎儿，哪里算得上是生命呢！&rdo;孙嬷嬷笑道，&ldo;王妃不必担心，这事儿只管当作不知道，由老奴下手，包管王爷也查不出来。&rdo;

&ldo;倒不是担心王爷，只是我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就过不去。&rdo;严真真摇头，&ldo;嬷嬷，王爷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即管查不出什么来，心里终究会生下一根刺。既如此，咱们倒莫如不动。意外时时有，兴许不必咱们动手，老天爷也会看不过眼呢？嬷嬷，奶娘，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这会子还是积德为要，免得半夜三更还要做恶梦。我又怎忍心让你们受这样的罪？&rdo;

果然，胆小的秀娘立刻哆嗦了一下，目光也有些畏缩了起来。可是孙嬷嬷却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ldo;王妃放心，老奴在宫里见得多了，手里也未必就真的干净。况且，没有落地的孩子，也算是命么？试想王妃这会儿有了身孕，那齐侧妃会耍出什么手段来？&rdo;

秀娘立刻精神一振：&ldo;不错，咱们可不能坐以街毙！&rdo;

&ldo;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出府一趟，准备些红花和麝香，总要找个巧妙的法子，不至于让人瞧出来。&rdo;孙嬷嬷站起身便往外走。

&ldo;哎，孙嬷嬷慢来。&rdo;严真真正感慨于秀娘的鸟枪换炮，听得孙嬷嬷即将付诸行动，急急地扯住了她的袖子，&ldo;从长讨议，莫要激动。&rdo;

秀娘急道：&ldo;王妃，这会儿哪有时间从长计议？多拖得一时，便凶险一分。那孩子可不等人，到了时间便要出来的。&rdo;

孙嬷嬷叹道：&ldo;虽说下了地也未必养得活，可那时动手，却怕要惹来王爷雷霆之怒。王妃切莫再犹豫，错过了时机再要动手，却要引起齐侧妃和太妃的警觉。这会儿消息尚未完全传开，她们恐怕尚无提防。&rdo;

严真真苦恼地看着两人，怎么听起来杀死一个胎儿，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ldo;其实，王爷心里自有决断，咱们不必去多费手脚，反让王爷反感。&rdo;严真真无奈，只得从孟子惆身上打主意。

孙嬷嬷看着严真真，脸上一直绷着的线条，终于软化了些：&ldo;王妃，你果然是个难得的，难怪洛王妃离去时千不放心，万不放心，就怕你被欺负了。这些手段儿，谁出嫁的时候不备上几招儿？上至皇宫，下到小吏，但凡有大妇小妾的，都在这上头挖空心思呢！&rdo;

秀娘也急道：&ldo;王妃你虽是菩萨心肠，可异日齐侧妃得了势，可不会对咱们菩萨心肠！&rdo;

&ldo;我倒也不是这样善心。&rdo;严真真嫣然一笑，&ldo;只是王爷的心思，我倒还能摸着几分，故颇有把握。齐红鸾……不必咱们亲自动手，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rdo;

孙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ldo;王妃，男人的心思比什么都活，最不能信的，便是甜言蜜语。这会儿他答应了王妃不让齐侧妃的儿子当世子，可到时候枕头风吹过去，难保不会改了主意呢！况且，男人在孩子没出世时倒还不当回事，真正看到自己的血脉，那会儿心情又是两样儿的。&rdo;

&ldo;我明白。&rdo;严真真叹息，&ldo;男人的话，多数是信不过的，我也不打算信。只是齐红鸾和王爷之间的事，我们还是莫要插手。那孩子……其实无关紧要，咱们就不要再弄得满手血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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