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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她在沈家二十年，对后宅诸事都清楚，自沈云殊这院子起，但凡有点脸面的她都能讲出一二来。

&ldo;紫电和青霜是前两年夫人特地新挑给大少爷的，因之前伺候大少爷的两个丫鬟年纪到了，都放出去嫁了人。只是大少爷常年在军营之中，难得回来……&rdo;香姨娘细细地道，&ldo;紫电性子稳重，针线也不错;青霜就略跳脱些，爱说爱笑，算起账来倒是快得很，是个伶俐丫头。&rdo;

这一通讲下来，也耗了小半个时辰，香姨娘看看天色才忙停了下来：&ldo;瞧我，看着大少奶奶和气，这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耽误大少奶奶这般久。&rdo;说着便告辞，&ldo;若大少奶奶不嫌厌烦，几时得闲便差人去唤我，我再来陪大少奶奶说话。&rdo;

许碧将香姨娘送到门口，看着她走了，知晴便欢喜道：&ldo;幸好有香姨娘来说这会儿话，如此一来，这府里的情形咱们也能知道不少了。&rdo;再不是那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形。

许碧笑了笑：&ldo;正是。&rdo;沈府下人也有数十个之多，若不是香姨娘解说，还真是一时难以弄得清楚。果然香姨娘与沈云殊是亲近的，不然也不能特意来与她说这个。

&ldo;姑娘，那两个‐‐&rdo;知晴往正房瞥了一眼，从这里就能看见青霜在窗下坐着。说什么夫人特地挑给大少爷的，正妻还没进门，倒弄两个美貌丫鬟放在身边，沈夫人这用心谁还看不出?这紫电青霜，怕就是给沈云殊准备的通房了。

一想到这个，知晴颇有些忧虑。看看自家姑娘这单薄的模样，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再看紫电青霜，尤其是青霜，那衣裳略一收裉，便显出身材来……自家姑娘还要及笄之后才圆房，这，这如何比得了呢?

第28章游春

关于知晴的忧虑，许碧一时还没顾得上，因为沈夫人很快就派人来跟她说，三月三，沈家要去西湖游春。

&ldo;去游春?&rdo;许碧听了红罗传话之后，不禁又跑去了沈云殊的房里，&ldo;你难道也要去吗?&rdo;

沈云殊又把紫电和青霜打发了出去，正在房里伸手踢腿，显然装了这几天的病人，把他憋得也十分难受，闻言不禁笑道：&ldo;大约是吧。到时候我的伤总也可以出门了。&rdo;这段时间该做的事也都做了，他也不能总在家里躺着，该起来了。

&ldo;……是要做什么事吗?&rdo;许碧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沈云殊眯起眼睛笑了笑，他就知道许碧是个聪明的：&ldo;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再给袁家添把火。既然他们要与倭人联手灭了海老鲨，还是早些动手的好。&rdo;眼看着天气和暖，海老鲨又要出来活动，多留他一些时日，岂不是多祸害一些商船?

说起来这些海匪实在是狡猾，毕竟他们沈家长久在西北，对海上情况不熟悉，在袁翦面前的确是有些被动。譬如现在，他们明明知道海老鲨一伙，但却不知其究竟盘踞何处。海上情形瞬息万变，天气、风向、暗流、暗礁，便是大胆如他，没有真正老练的海上向导，现在也不敢走得太远。最终还得等着袁翦动手，实在是憋气。

&ldo;没有海图吗?&rdo;许碧深恨自己当初没好生研究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沈云殊苦笑了一下：&ldo;那东西哪里那般轻易能得到。&rdo;想当初沈家在西北，十余年才弄出一幅较为完善的舆图，如今这茫茫海上，想绘海图谈何容易。他们也走访过一些老渔民，可那些人又不会绘图，仅凭口述目前只拼凑出极粗糙的一份东西，拿着它下海可就太冒险了。

&ldo;先催着袁家把海老鲨灭了罢。到时候若是运气好，擒到几个活口，海图便可完善许多。&rdo;若说熟悉情况，自是莫过于那些海匪了，&ldo;只是这回出去，你怕是要受受惊了。&rdo;

许碧警惕地看着他：&ldo;你想做什么?&rdo;

沈云殊被她的眼神逗笑了：&ldo;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会有几个海匪混入城中企图刺杀我，之后就被当场杀掉了。&rdo;

&ldo;海匪?&rdo;许碧注意到了沈云殊话里的意思，&ldo;不是倭人?还要当场杀掉?&rdo;

沈云殊叹了口气：&ldo;若是倭人，怕会太过引发百姓恐慌。&rdo;毕竟海匪上岸也还常有，这倭人潜入就太过骇人听闻了。

至于当场杀掉，那自然是让袁翦放心，相信沈家人并没有得知他与东瀛人的勾结，他才会继续跟那些东瀛人往来。

&ldo;哦‐‐&rdo;许碧若有所思地点头，&ldo;放长线，钓大鱼。&rdo;

&ldo;正是。&rdo;沈云殊笑了一声，又沉吟了一下，&ldo;说起来，有件事想要劳动你，不知你肯不肯……&rdo;

&ldo;是要学东瀛话吗?&rdo;许碧早就在想了。按说沈云殊手里显然没有懂东瀛话的人，她还在琢磨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口呢。

&ldo;你可肯?&rdo;沈云殊面上笑意更深。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ldo;肯是肯的。&rdo;许碧想了想，&ldo;只是我学的东瀛话与那些倭人讲的并不完全相同，不知是不是口音有异的缘故。若是跟着我学，要听懂东瀛话不难，若是要学着他们讲话，只怕会被人听出来。&rdo;

不仅仅是口音差异。她学的可是现代日语，比起这个时代的东瀛话来已经有了许多发展变化，当然是不能全盘套用的。然而日语也只是她自学的一门语言，实用为主，当然不会再去研究古代的日语是什么样子，到现在要用的时候却是不能全盘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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