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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想到那个宛若青莲的柔弱女子，居然会把明晃晃的钢针扎进自己的眼睛里，虽然已经事过境迁，没有了最初的惊澜，可每次回想起来依然让我心底发寒。以至于每次看到针一类的东西，我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夏荷，想起她流血的眼睛。

连我都是如此，韩棠又会怎样？

有人对我说过，承诺是不能退缩的勇气。但我知道，最无畏的勇气往往来自最彻骨的绝望。

她没有说话，半晌后我听到她苦涩的笑声，&ldo;小夏，两年时间，还不够我长大吗？与其等着别人的怜悯，不如自己去争取。尽管代价大了一点，可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记得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一辈子不长，不要活在回忆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要做，就做让别人后悔的事。&rdo;

她没有说话，半晌后我听到她苦涩的笑声，&ldo;小夏，两年时间，还不够我长大吗？与其等着别人的怜悯，不如自己去争取。尽管代价大了一点，可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记得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一辈子不长，不要活在回忆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要做，就做让别人后悔的事。&rdo;

我长叹一声，&ldo;是的，他后悔了。可你的眼睛也不会恢复到以前的程度，这种伤害是永久性的，你的视力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差。到了最后，你可能还是会失明。这样的代价，值得吗？&rdo;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ldo;不值得，但是我没有办法。两年前他亲眼看着我被人砍掉一只手都可以无动于衷，现在又要我跟他过一辈子，还要我为他生儿育女。他以为我是什么？我没有感觉吗？对于那些太习惯得到一切的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心可以硬到什么程度。小夏，他们都是这样，有太多的权衡和算计，不管爱你，还是不爱你，都能做到郎心似铁，这才是最恐怖的。&rdo;

我心里一凉，夏荷真的变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心怀孤勇的清丽少女，那个以爱为生的单纯女孩，那个委曲求全、谨小慎微的韩家儿媳。

过去的夏荷死了，死在了韩家庄严的刑堂上，死在了韩棠冷静的目光中，死在了凉薄的人性上，死在了无数个对月叹息、迎风流泪的夜晚，死在了自己的爱情里……

我对她说：&ldo;夏荷，好好过吧，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好好活着。&rdo;

&ldo;我会的……小夏，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rdo;她的语气很犹豫。

我对着镜子用指尖挑了挑刚粘好的假睫毛，&ldo;咱们两个也算患难之交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就快说吧，不然就下次再说，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rdo;

她沉默了几秒，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ldo;两年前我离开韩棠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是我自己后来去医院打掉了。抱歉，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rdo;

什么？！我的手一僵，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抓紧手机急冲冲地问：&ldo;这件事韩棠知道吗？&rdo;

&ldo;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小夏，我不能问，也不敢问，怕给你带来麻烦。&rdo;

我在这边苦笑，岂止是麻烦？如果韩棠知道这件事，我还有命吗？放走夏荷是一回事，但因此让韩棠失去了一个孩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感到自己手脚发凉，手心却在不断地冒汗，所有的血液似都逆流回去，保护自己那颗颤颤发抖的心脏。

&ldo;小夏，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rdo;大洋彼岸的人显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这绝不是让我受点皮肉之苦就能了结的。

夏荷打掉了韩棠的孩子，但韩棠不会拿她怎么样。就像两年漫无止境的寻找，日夜的焦灼，长久的分离，这一切的一切让这个男人再怎么绝望愤怒，那些挥舞的拳头和狠辣的耳光也不会招呼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自然有人替她受过。而我这个自不量力，又无关紧要的女人，理所当然成了他发泄情绪的不二人选。

倘若韩棠知道，谁也救不了我。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吗？

我不敢说韩棠在这座城市就是手眼通天，可他既然能查到这两年是我在暗中照顾夏荷，能查到她藏身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查不到夏荷曾经打掉过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她跟他唯一的孩子，他穷其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ldo;算了，已经这样了。&rdo;

我还能说什么，身为女人，我能理解她当年做这个决定时的忧惧和为难。

告诉我？她怕我出卖她，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未必敢扛。不告诉我？她又过不了自己这关。可人都是有自保心的，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夏荷担忧地说：&ldo;小夏，这次见面，他一直没跟我提过孩子的事。你说，他到底知不知道？&rdo;

我苦笑一声，&ldo;韩棠那张脸，你不是没见过他谈笑能用兵的模样。你都看不透的事，我就更看不透了。这件事因你而起，结果却不由你控制。算了，听天由命吧……&rdo;

我放下电话，导演助理已经在门口催了。我深吸几口气，在镜子最后看了看自己，觉得没问题了，放好电话走了出去。

灾难没来之前，饭还是要吃，日子还是要过，所以我必须工作。

我参加拍摄的这首v，整个摄制过程都是在室内，制作公司成本投入之小，由此可见一斑。导演据说是从韩国留学回来的，在圈子里有点名气。

然而这一行就是这样，越是有名气的人就越难伺候，尤其是这种半红不黑的v导演。倒不是要故意为难谁，但他们为了让自己的作品更出位，往往会安排一些难度比较大或是比较暴露的动作给模特，以此来吸引大众的眼球。

这种给新人歌手制作的v，因为不是什么大制作，有名气的大模不愿意接，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嫩模，制作方还看不上。于是，最后就落到了像我这种有些经验、报酬不高、又比较好说话的野模身上。

跟我在v中搭档演情侣的是一个身材挺拔健硕的男模，大家都叫他ben，这名字当然是假的。用我们的话说，出来行走江湖，谁没几个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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