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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郑纤明明记得，当初上京喝喜酒，她在喜宴上远远地看过一回新郎官，人还是现在人，只是样子成熟一些，板着脸，不苟言笑。拜堂的时候，他跟大姐姐站在一处，大姐姐在红盖头下险些跌倒，他也没下意识地去扶。两人恍若陌生人。

后来她听说，大姐姐年过二十还不嫁，成了御史台攻讦大伯的筏子。怀远将军为了替大伯解围，才说要迎娶大姐姐。两人并无任何感情，婚后也是相敬如宾，客客气气。

眼下她见到的，大姐姐成婚提前了不说，和姐夫的关系竟然也截然不同。

她确实回到了年少时，可很多地方似乎发生了许多她不了解的变化。

没多久，薛直就熬好了药和姜汤端进了屋，郑绣接过药碗一口喝完有些烫嘴的姜汤，然后坐在炕沿上喂了给郑纤喝。

郑纤喝过药，朱氏也从外头回来了。

方氏并没有因为她的赔礼道歉就原谅她，但也没有一口回绝她，只说要再考虑考虑。

朱氏从张家出来，就想着自己回头得想办法带着女儿再来一趟。那死丫头，这次居然这么倔，她说的话都不听了。

结果她回郑家准备帮着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听到外头已经有人在传她女儿跳河的事，还有那等长舌妇人故意在她面前调笑道：&ldo;郑二嫂，还有工夫在外头闲逛哪？你家女儿刚才不都跳河了吗？叫你家大侄女救了回去，你怎么不去守着她……&rdo;

朱氏这才知道郑纤出了事，撒丫子往郑家狂奔。

&ldo;纤丫头，纤丫头……&rdo;一进大门，朱氏就扯着嗓子大喊，然后扑进了屋里。待看到炕上脸色惨白，还包着头的郑纤，她又哭喊道：&ldo;我苦命的儿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rdo;

&ldo;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rdo;郑老头不满地斥责道，&ldo;纤丫头刚喝了药睡着了。你出来，我有话同你说。&rdo;说完，他懒得多看朱氏一眼便出了屋，郑老太和郑绣也紧跟其后。

到了堂屋，郑老太坐在上首，郑老太和郑绣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边。

朱氏哭哭啼啼地站在一旁。

郑老太一排桌子，&ldo;看看你做的好事！好好的姑娘叫你糟践成什么样！&rdo;

朱氏小声辩解道：&ldo;爹，不是这样的……&rdo;

郑绣出声道：&ldo;二婶，我可是亲眼看着纤妹妹跳河的。若不是我跟阿直跟在后头，及时施救，眼下她可就没了！&rdo;

想到女儿差点丧命，朱氏也忍不住打抖，却还是嘴硬道：&ldo;我、我那是为她好！若不是你从中搅局，今天纤丫头和张秀才的亲事也谈妥了，她也就不会想不开……&rdo;

郑老头又是用力地一拍桌子，&ldo;你这搅家精，就是你惹是生非，差点害了自家姑娘，还在这里诸多借口！&rdo;

郑老头怒火滔天，朱氏再不敢顶嘴。

&ldo;张家的亲事就此作罢，不许再提！&rdo;

朱氏嗫喏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郑老头又冷哼一声，&ldo;你做了这等事，我自然是要让老大通知老二的。是休妻还是其他，等老二回来再说！&rdo;

听到&lso;休妻&rso;二字，朱氏再也忍不住哭嚎道：&ldo;爹，你居然想让郑老二休妻，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我……&rdo;

郑老太最是心软的人，此时却也不为所动地道：&ldo;老二媳妇，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差点逼死女儿的狠心娘亲，全天下能有几个？！&rdo;

朱氏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口中不忿地念念有词。

郑老头不耐烦地对她挥挥手，&ldo;你先回去吧，其他事等纤丫头好些了再说。&rdo;

&ldo;纤丫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do;

薛直听到她的哭叫声，也来了堂屋。他人高马大地往旁边一站，不怒自威，朱氏吓得立刻闭了嘴。

郑绣道：&ldo;二婶，你看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阿直请你走？&rdo;

朱氏这才不甘不愿地往外走。

薛直就跟在她后头，确保她走远了，把大门给关上了。

晚上郑仁和两个孩子回来了，郑绣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跟他爹说了。

郑仁对郑纤这侄女虽然不熟络，可到底是自家的血脉，一时也是气急，对朱氏恨得牙痒痒。

当晚，他就给郑全写了一封信。郑全之前托通向给家里捎了信儿，人在哪里倒也不难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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