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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主治医生走过来，向宗铭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她，弯腰柔声安慰了她几句，将她推回了病房。

&ldo;那本书到底有什么？&rdo;宗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眉问李维斯，&ldo;你看出什么了吗？&rdo;

李维斯摇头：&ldo;只是一本旧书而已，她好像对扉页特别执着，一直在看上面的字……是因为那上面有她女儿的名字吗？&rdo;

宗铭拿起她落在石桌上的泰迪熊，手指摩挲着熊的背包，说：&ldo;应该不是。&rdo;那背包上同样写着赵靓靓的名字，但齐冉似乎并不太在意它。

在楼下等了一刻钟，主治医生下来了，抱歉地对他们说：&ldo;病人情绪有点不稳定，恐怕不能再接受询问了……我刚刚给她用了一点儿镇静剂，她已经睡着了。&rdo;

&ldo;能把她那本旧书拿给我看一下吗？&rdo;宗铭问，&ldo;上面可能有我们在寻找的线索，我想拍几张照片。&rdo;

&ldo;当然可以。&rdo;主治医生将那本书拿了下来，递给宗铭，说，&ldo;她刚刚被送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大约十几天前她的情况好了起来，一直念叨着&lso;书、书&rso;，我们就联系了她的家人，让给她送几本她以前喜欢看的书来。她女儿来过两次，拿了十来本书给她，但她只喜欢这一本，经常对着它发呆。&rdo;

宗铭接过书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交给李维斯去拍照，问主治医生：&ldo;她会读这本书吗？还是光是看？&rdo;

主治医生说：&ldo;她现在还没有阅读的能力，我们测试过，她连最基本的阿拉伯数字都不认识。所以我相信她只是喜欢这本书而已，并不是想要读它。她好像尤其喜欢看扉页，我也研究过几次，但看不出上面有什么不同。&rdo;

李维斯拍完照片之后，宗铭又将那本书观察了很久，才交还给主治医生，和他出了精神病院。

&ldo;现在去哪儿？回家吗？&rdo;上车之后李维斯问宗铭。

宗铭说：&ldo;在路边停一会儿，刚才阿菡呼叫了我，我问问有什么事。&rdo;

李维斯将车子停在路边，宗铭用手机开了ubra，桑菡一秒钟上线，说：&ldo;我查到张斌和周宝妹的交集了。&rdo;

&ldo;哦，说说看。&rdo;宗铭说。

桑菡道：&ldo;2025年春节前夕，张斌从钱卓民那里拿了钱，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约几个同学去近郊玩，而是一个人去了西堰市。他出发的当天，周宝妹也买了去西堰市的飞机票，据说是帮公司催一笔账款。&rdo;

桑菡将一些电子登机牌和票据什么的传上公共区，说：&ldo;张斌是一路倒车坐长途大巴到西堰市的，周宝妹是直接飞过来的，所以比他早到一天。无论如何，这些证据都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在同一时段一起待在这个城市。&rdo;

&ldo;能查到他们接触过的证据吗？&rdo;宗铭问，&ldo;比如住过同一个旅馆，或者在同一家饭店吃过饭这种。&rdo;

&ldo;查不到。&rdo;桑菡遗憾地说，&ldo;他们没有住过同一家酒店，张斌没有信用卡，吃饭都是现金结算的，所以也查不到他有没有和周宝妹一起吃过饭。&rdo;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们早在一年多之前就有过接触，但同一个时段出现在同一个城市足以说明他们有认识的机会。而且就两边警方的调查结果来看，正是在这次旅程之后，张斌叛逆期结束，超能力显现，而周宝妹也在不久之后开始她的渎职套钱计划。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西堰市就是超级脑的&ldo;发源地&rdo;，一定有那么一个隐秘的组织在这座城市蛰伏和运作着，制造出一批又一批的异能者，以帮他们实现人生理想之名，行毁灭他们的生命之实。

这个组织到底在哪里？叫什么？是谁在掌控？

&ldo;还有一件事。&rdo;桑菡忽然说，上传了一张宗铭在张斌房间拍下的飞镖靶的照片，说，&ldo;我研究了一下，感觉张斌应该不是弄了什么多么玄妙的谜题，这个标靶的谜底很简单，就是二进制数。&rdo;

&ldo;二进制数？&rdo;宗铭眉端一挑，立刻明白了，&ldo;红蓝两色的飞镖，一个是1，一个是0？&rdo;

&ldo;对。&rdo;桑菡说，&ldo;按镖靶准线由外向里的顺序，把红色和蓝色排列起来，就是一组简单的二进制数。我算了一下，要么是011010000101，要么是100101111010。&rdo;

宗铭&ldo;哦&rdo;了一声，说：&ldo;转化成十进制，要么是1669，要么是2426？&rdo;

&ldo;我反正是这么想的。&rdo;桑菡耸耸肩，&ldo;张斌又不是什么密码大师，他的特长是计算机，用二进制数的可能性很大。&rdo;

宗铭也承认这一点，但仍旧搞不懂1669或者2426象征着什么，经纬度？门牌号？或者某个电话号码的尾号？

李维斯也弄不懂这两个数字和超级脑有什么关联，沉思片刻，脑中忽然灵光一闪：&ldo;手机！&rdo;

&ldo;什么？&rdo;宗铭莫名其妙，&ldo;什么手机？&rdo;

&ldo;九宫格。&rdo;李维斯迟疑着说，&ldo;会不会是手机按键，九宫格拼音输入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常见的数字和文字转换的方式了，你们不说张斌不是什么密码大师么，他能接触到的转换方式应该也不多吧？我每天都用手机码字，有时候想不起拼音，但直接能想起数字来。&rdo;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1669，输入法显示是阿拉伯数字，输入2426，前几页全部是单字，之后出现的第一个词组是&ldo;彼岸&rdo;。

&ldo;彼岸？&rdo;李维斯看着手机，喃喃道，&ldo;怎么感觉这个词这么熟悉……&rdo;

宗铭想了一会儿，忽然问：&ldo;《thegreatbeyonder》，刚才齐冉看的那本书，中文译名是什么？&rdo;

李维斯摇头，百度了一下，发现叫做《天蓝色的彼岸》，&ldo;yonder&rdo;本来是&ldo;远处&rdo;的意思，因为文中讲述的主要是一个小男孩遭遇车祸之后，回到人间和家人告别的故事，所以被译者译成了&ldo;彼岸&rdo;。

张斌留下的二进制数，齐冉念念不忘的童书，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清醒时刻意留下的线索？

三个人同时沉默，良久，李维斯再次想起了一件事情，问宗铭：&ldo;你还记得吴曼颐送你那张专辑吗？崔健《红旗下的蛋》？&rdo;

宗铭看着他，眼中慢慢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李维斯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翻到那晚他搜索播放过的歌曲列表，这张专辑的最后一首歌，也叫做《彼岸》。

&ldo;彼岸。&rdo;宗铭喃喃自语，&ldo;这应该不是巧合，他们不能泄露秘密，但都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留下了线索……对，还有王浩，王浩临死前说过一句话。&rdo;

&ldo;王浩？&rdo;李维斯到场的时候王浩已经死了，之后他也没有看过审讯视频，疑惑地问，&ldo;他说过什么？&rdo;

宗铭打开ubra的资料库，从视频文件里翻到最后一次审讯王浩时留下的录像，打开，将进度条拖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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