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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第1页）

&ldo;不是。&rdo;唐辉咬着牙说，&ldo;是通查的人杀了他，郑城明明知道那泰国佬要做什么，却没有阻止他，更没有提醒爸爸！妈，你说人心有多坏？爸爸呕心沥血帮他把郑氏转上正行，多少次苦心劝他和通查这种人渣划清界限，最后他们却相亲相爱，联手杀了爸爸这个自诩正派的合伙人！&rdo;

他嘲讽地看着天花板，冷笑道：&ldo;他死的时候正义在哪儿？法律在哪儿？警察又在哪儿？&rdo;

&ldo;郑城的死是你做的？&rdo;唐老太太颤声问，&ldo;那个叫帕第的，通查的儿子，还有郑天佑，都是你杀的？&rdo;

唐辉狰狞的脸上忽然现出微笑，道：&ldo;不，不是我，都是宫以晴干的，不对，她原本叫林显贞，是通查在中国的情妇给他生的私生女。&rdo;他终于将视线转向母亲，目光中带着一丝扭曲的骄傲：&ldo;感谢他们教会我借刀杀人、兵不血刃，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只不过把这些该下地狱的人送做一堆罢了，就算我光明正大地承认这件事，警察也不能把我送进监狱。&rdo;

他开心地说：&ldo;您看，法律终于对我公平了一次。&rdo;

&ldo;那胡查理呢？齐冉呢？还有那个叫张斌的孩子呢？他比你弟弟还小一岁！&rdo;唐老天太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神经质的儿子，&ldo;他们的家人、朋友……还有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无辜的人。他们就不需要公平吗？他们算什么？你寻找&lso;公平&rso;的垫脚石吗？&rdo;

她深呼吸数次才控制自己没有晕倒：&ldo;你就是这样为你爸爸报仇的？你就是这样保护这个家的？唐辉，你这不是报仇，不是保护，是把自己卖给魔鬼当凶手！你连那些害死你爸爸的人都不如！我宁愿和小熠三年前就跟着你爸爸一起去了，也不愿意接受你这种血淋淋的&lso;保护&rso;！&rdo;

她痛苦地抓住儿子的衣服，哭喊道：&ldo;我真恨不得用一根绳子勒死你，和你一起下地狱！你怎么对得起你爸爸对你二十多年的教导？你怎么有脸站在小熠面前装你完美无缺的大哥！&rdo;

唐辉胸口起伏，在母亲撕心裂肺的咒骂中终于迸出两行热泪，哽咽道：&ldo;不，求您不要……不要说这种话，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我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妈！我没得选，没得选……我每一天都睡在爸爸的血泊里，耳边响着小熠恐惧的尖叫……我没有办法放下这一切……我已经不是人了，我早就知道，我连鬼也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rdo;

&ldo;啊！&rdo;唐老太太&ldo;噗通&rdo;一声跪倒在地地，抓着儿子的胳膊嘶声痛哭，&ldo;唐辉，算妈求你了，回头是岸，向警方认罪坦白吧！就算将来我们倾家荡产、全家人一起上刑场，也不能让抓走你弟弟的人逍遥法外啊！我们是中国人，不能帮着外国人害自己的同胞，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祖宗啊！&rdo;

唐辉单手捂着脸，点头，却又立刻摇头：&ldo;不行，他们抓走了小熠……我不能……他们是魔鬼，小熠那么小……&rdo;

提到小儿子，唐老太太一颗心针扎似的疼，死死按着胸口深呼吸几次，道：&ldo;今天早上，小桑来接小熠上学，他把我藏在暗室里，把小熠藏在阁楼上。那些人打他，威胁他，用枪指着他的头，他到死都没有告诉他们一个字。&rdo;

唐辉一怔：&ldo;桑、桑菡？&rdo;

&ldo;他现在就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rdo;唐老天太流着泪说，&ldo;从楼上抬下来的时候，他遍体鳞伤，整个人都躺在鲜血里，可他拉着我的手跟我道歉，说没有护住小熠，对不起，对不起……唐辉，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为了自家人包庇那些伤害他的歹徒、幕后凶手，我们怎么配他这样以命相护？&rdo;

唐辉痛苦地抽噎着，道：&ldo;可是小熠是无辜的，如果我……他们不知道会用什么可怕的方法对他。&rdo;

唐老太太哭道：&ldo;小熠是我的孩子，桑菡也是他母亲的孩子，我们心疼小熠，难道就不用顾及救命恩人了吗？何况，你真要一辈子受人要挟，继续一步步错下去吗？&rdo;

她深深吸气，拉着儿子的手沉声道：&ldo;小辉，人各有命，如果小熠过不了这个坎儿，那就当是他的命吧，他知道你是为了桑菡，为了那些被你害过的无辜的人，他会原谅你的。&rdo;

唐辉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唐母轻轻抚摸他的手背，眼泪一滴一滴掉在那苍白的皮肤上面：&ldo;唐辉，人生不光是活着，还得活得坦荡，活得有脊梁。&rdo;

唐辉终于哭出声来，惨然道：&ldo;妈……&rdo;

&ldo;嗯。&rdo;唐母抽噎着应了一声，柔声道：&ldo;小辉，别怕，妈和小熠都陪着你，一个家，三条命，一起给你还这笔债。&rdo;

第144章s6e4要真相

唐辉的妥协与其说是对罪行的悔悟，不如说是对家人的忏悔。

家，永远是这个男人的执念，超越法律、超越道德、超越他人的生命。

或许从三年前接过父亲的重担开始，他已经把自己逼进了人生的死胡同，这辈子都注定出不去了。

唐熠绑架案发生十二小时之后，唐辉终于放弃缄默，向警方承认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ldo;胡查理是我杀的，&lso;青年科学家评选&rso;当夜，我操控我的司机小赵撞死了从隔离带逃出来的胡查理。之后在去警局的路上，我又在等红灯的过程中远程控制了齐冉，但是当时距离太远，我经验不足，没能彻底杀死她。&rdo;

隔离病区地下室，唐辉半靠在病床上低沉地讲述着，台灯的灯光柔和昏黄，让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再那么苍白，多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温度：&ldo;几个月后，我借商务会谈的机会入住丽景星汇酒店，在那里控制张斌和周宝妹自相残杀，同归于尽。这四个人可以说都是我杀的，不管直接还是间接。昨晚我本来还应该杀掉宫以晴，但……&rdo;

病床对面的椅子上分别坐着桑国庭和宗铭，李维斯作为书记在一旁做笔录。这场审讯在警方内部是高级保密的，为了避开内鬼，桑国庭将信息紧缩在了ubra内部。

除了他们，唐母也在现场陪着儿子。她坚持这么做，桑国庭在反复考虑之后同意了她的要求。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有她在场，唐辉情绪平静，配合度也极好。

&ldo;这四个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rdo;桑国庭问，&ldo;有人向你下达命令？或者威胁你？&rdo;

唐辉沉默了片刻，说：&ldo;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故事，我会从头说起，但在这之前我想提个要求。&rdo;

桑国庭道：&ldo;超级脑案件非常特殊，鉴于它的危险性、危害性，如果你提供的情报意义特殊，立下大功，将来我们可以在法庭上为你出具说明。另外你本人接受过超级脑改造，可以算是受害者之一，如果杀人是受人威胁、指使，对量刑将是一个重要的考量。&rdo;

唐辉淡淡一笑，道：&ldo;不，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要求一点‐‐在整个侦破过程中警方必须将唐熠的生命放在首位，不惜一切代价进行营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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