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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徐徐冉冉还有赵妈妈,谢郁文更觉惆怅。都是她打小最亲近的人,仓惶分别三个月,期间太多的波折与劫难,再忆起来,只觉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遥遥一再坚持,谢郁文也不好劝。总归都是自己的选择,若今日她二人易地而处,她必然也会做出同遥遥一样的决定,所以实在没什么可说,左右遥遥为她涉险,那她日后定也不负遥遥就是。
第二日天尚蒙蒙亮,谢郁文便在禁卫们的前呼后拥下上路了,并不是给她扎台型,纯粹是得了圣命,防着陆寓微与她接近罢了。这一路还是走水路,江南水网密布,西出遂安城几十里是东阳河,沿东阳江向东北而下,便转入鸣春江,再一路顺行至钱塘,入运河,径直北行千余里,浩荡一座中京城屹立在尽头。
所以他们今日在黎明中启程,只为在入夜前赶到东阳河畔。
?95、玻璃渣糖
遂安城出去后这段路不好走,连绵山路蜿蜒起伏。不知道是不是官家特意吩咐过,领头的禁卫给谢郁文弄来辆宽敞的马车,盖角青缘披红帷的骖驾,这形制,只怕载着遂安城里最大的官儿,都得叫人参一道逾矩。
敢情官家真是当她作宫妃对待了。
两个御前拨来的内侍走上前,一个伏低身子脊背齐车辕高,一个虚扶她胳膊肘,尖声细语提点她,“吉时已到,谢娘娘,您上车吧。”
御前内侍大约是知道内情的,还没怎样呢,这就改口了。这称呼听得她直犯恶心,眸中难掩嫌恶,侧过脸去朝队伍最前方眺望。官家对陆大人的处置并未明宣,统领那一级的禁卫或许得了密旨吧,但名义上此趟回中京仍由陆大人领头。
他骑在马上远远向她这里回望,正迎晨曦而立,面容逆在蓬勃而出的万丈光芒里,瞧不清神色。有多久没同他说上话了?谢郁文已经数不清,这边内侍口口声声称她“谢娘娘”,他呢?他听见了没有?心中作何感想,还能淡定袖手旁观?
谢郁文定定望住陆大人出神。在场众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边角料,没料想她竟这样毫不遮掩地犯忌讳,倒不知该如何叫停才好。还是身侧的内侍咳嗽一声,抬高声量又唤了声谢娘娘,“得赶紧了,耽误了行程,官家怕是要怪罪。”
这声音不小,陆大人势必能听见。谢郁文勾出抹冷嘲的笑,挑衅似地朝陆大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终于收回视线,提步登车。
遥遥陪她一道,可御前内侍就坐在车前,再压低了声音,也恐传入那内侍耳中,是以也说不了什么要紧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阵,两人索性挨着身子闭目养神。
好在一路没出岔子,那样点眼的一驾马车,也没招来什么胆大包天的贼人要来个富贵险中求。暮色尚未落尽,一行人便顺顺当当行到东阳河畔的歌山镇。
歌山做的就是渡口生意,镇子不大,驿馆客店酒楼却齐全,马车穿城而过,谢郁文抬眼朝外随处一望,便瞧见她谢家的酒招随风卷展。官家手下的人倒没给她机会,一路行到驿馆,早有人打点好了,今日只接待他们一队人马,谨防她与外头人接触。
心中沉甸甸装着事,白日里在马车上又歇足了,夜晚遥遥过来探视她安寝,谢郁文倒一点睡意都没有。见四下无人,她拉过遥遥的胳膊,贴耳细声问:“先前拜托你与舅父替我准备的药带着吧?藏在哪儿了?”
说到这个,遥遥神色一凛,目视她略一点头,无声做出口型,“你要哪一种?”
谢郁文做了个睡觉的手势,遥遥会意,清了清嗓子,也是有意叫外头人听见,“起秋风了,今日又车马劳顿,小娘子大约是受了点凉,我去替您要个香炉来,焚一焚安神香,您再歇一晚,明日就能大安了。”
遥遥一边说,一边朝她使眼色,说完便转身出去。不多时又回转来,手中果然多了个香炉,又从腰间解下个不起眼的素色香囊,挑出两颗墨黑的小丸子,加到香炉里头去。
遥遥示意她止步,捧着香炉摆到窗下。那窗子正对着回廊,细细开了条缝儿,隐约有两个笔挺的身影一动不动映在窗纸上。没一会儿,便有青烟沉沉地从下漫出,顺着那缝隙飘到外头去。
遥遥回身拉过她远远站到屋子另一角上,面向半开的南窗立着,小声说:“那药混在寻常安神香里燃了,起效快,且闻不出异样,等一盏茶的功夫你再出去,保准外头人都昏睡沉了,只是药力不深,最多一个时辰,你就得回来。”
谢郁文点头说好,等了片刻开门一探身,果然见两个禁卫都倚着墙根儿睡沉了,她一喜,回头朝遥遥比了个手势,便猫着腰一闪身走远了。
整个驿馆也就她这里有戒备,陆大人假假还是个三司副督使,这时候自不会有人傻到上他跟前讨不痛快。这趟归程其实很轻省,除了看住她的两个禁卫,其余的都没有差使,何况明日就要上船走水路了,一路亮明了身份行船,还有各路水师护送,所以各人愈发放松,入了夜便聚在楼下堂间喝酒,好不快活,客房那儿就更没什么人走动。
进驿馆的时候谢郁文特地留过心,这下便没怎么费功夫,就寻摸到陆大人的房间,远远见得亮着灯。轻手轻脚挨近了,在门上试探地推了推,没落锁,才要进去,里头已经响起一道冷声,“说了不许来打搅,听不懂话吗?”
脾气还挺大。谢郁文撇一撇嘴,没理会,啪一声迅疾将门推开,轻巧一跨又回身掩上,这才不满地看着他,“我也不行吗?”
陆寓微听见声音,愕然抬起头来脱口喊了声葭葭,“你......”仿佛是有话要问,可问什么呢,你怎么来了?来做什么?为什么夜里不睡?缘由他心中都有数,实在没必要问出口,一句话便滞在舌尖,只失神盯着她。
太久没有离她这样近了,她的面容身形在心中刻画了无数遍,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不得见,所以才无限美化了记忆,直至此刻久违相见,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大约是久困在屋子里,愈发显出她面色白得透明,衬着双唇樱桃色浓艳。一场重伤受了苦,心绪又不佳,她丰润的脸颊显而易见地清减了,若说从前还有一份少女的娇憨,眼下赫然只剩下顾盼生姿的妩媚来。
谢郁文听不见他的心声,只觉他的沉默恼人,三两步走他近身前,仰起脸来也只能贴到他胸膛,语带不满,“你什么你?陆寓微,我们许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陆寓微眉目低垂,这样近的距离,她眼角眉梢间灵动的薄怒那样鲜亮,分毫毕现地逼向他心头,激起阵阵钝痛。
要说什么?他是败军之将,没有资格对她说任何话。陆寓微调开视线,退开一步,然后慢条斯理踱去案边将灯吹熄了,在黑暗中背对着她,“葭葭,你不该来,若是叫人发现,对你没有好处。”
骤然来临的黑暗,似将他的声音都蒙上了层纱,叫人茫然而费解。他在说什么鬼话?谢郁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那个素来魁梧不屈的背影,此刻在黑暗里竟显得颓丧。她颤着声音质问:“陆寓微,你什么意思?”
陆寓微慢慢转过身来,她伤痛的眼神和刀子似的,在幽微的黑暗里仍能精准刺中他。陆寓微艰难地开口,“葭葭,你是不是不愿意进宫?我眼下虽被缴了权,但只要你开口,我一样能帮你逃出去。只要你回了余杭,有谢公庇佑,官家也不敢真的上你家去抢人。”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有谢公庇佑”,总归就是再不和他相干。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她还在这里筹谋着豁出去拼命,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呢,居然已经放弃了。
心上剧痛袭来,更多则是震惊。这不像他,撇去所有情爱不谈,陆寓微不该是这种半途而废、甘愿束手就擒的人,她若是连这点都看走了眼,那她也别混了,还执掌什么谢家。
谢郁文渐渐冷静下来,在黑暗里走近他,直到他避无可避,不得不目视她。
“陆寓微,”她缓声缓气追问,“那我们呢?我们要相互依靠一起走余生的路,现在你是不想走了?”
她的问题,他一句都没法答。酸楚到麻木,陆寓微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掰开她的手放上去,“早打算还给你,可后来又想了想,有些话还是得当面说。葭葭,是我无能,是我盲目自信,结果棋差一着,落入官家的圈套,才叫你受了这样多的苦楚。你是谢家的女儿,原该有全天下最恣意畅快的人生,在四野间逍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在无穷无尽的阴谋与凶险中,不值当。你走吧,我送你逃出去,回到余杭好好过你原先的生活,把这一切都忘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还是那一块青玉,“那你要带着它平平安安来娶我”的那块鹤鹿纹青玉,他叫遥遥还给她,她不愿意,退回去,眼下却还是这样的结局。他没明着说,是也觉得说不响嘴么,口口声声“把这一切都忘了”,却连拒绝的话都没有勇气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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