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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第2页）

所以，他和他的目标人物隔着两堵减压舱壁，待在两个永远都无法碰面的监房里。

第168章s6e28珍珑局

怎样才能进入b舱，怎样才能接触到伊藤健太，怎样才能说服他和警方合作？

每一道难题都像是无解的方程。

更加麻烦的是，李维斯发现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思维障碍，大脑就像接驳错误的电路板一样，总是无意识地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一件事情。

他总是睁着眼睛做梦，看到蝙蝠倒挂在天花板上，看到三轭帆船，看到船头红色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父亲。

克拉克夫人给他用了一些精神治疗的药物，定期打镇定剂让他睡觉，纠正他的神经衰弱症。李维斯一开始总会反抗她的接近，之后慢慢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变得疲乏而混沌。

&ldo;还能看到蝙蝠吗？&rdo;克拉克夫人坐在病床前给他的手腕涂药，因为他前两天挣扎得太厉害，那里的擦伤反复撕裂，已经有点发炎了。

药物带来淡淡的刺痛，李维斯皱着眉头不说话，直到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重复询问，才恹恹地道：&ldo;偶尔，只是一些三角形的阴影，总是出现在视野边缘……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rdo;

&ldo;是视幻觉，绝大多数犯人被关了禁闭之后都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坚持用药过几天慢慢会消失的。&rdo;克拉克夫人给他的手腕包上纱布，挪到另一侧检查他的脚踝，&ldo;昨晚做梦了吗？梦到什么？&rdo;

沉默，片刻之后李维斯低声说：&ldo;梦到我父亲。&rdo;

&ldo;哦？&rdo;克拉克夫人顿了一下，&ldo;你们感情很好？&rdo;

&ldo;不，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们。&rdo;李维斯说，&ldo;我没有父亲，我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但我最近总是梦到他，梦到他的背影。&rdo;

&ldo;哦，真遗憾……梦到他的时候你觉得开心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李维斯有些茫然地说，&ldo;我曾经很希望他能回来，但真的梦到他的时候似乎并不觉得快乐，有一种很压抑，很焦虑的感觉。&rdo;

&ldo;你的童年是和母亲一起度过的？你也会梦到她吗？&rdo;

&ldo;不，她很早就去世了，在那个男人……在我父亲离开以后不久。&rdo;李维斯闭着眼睛回忆尹俊河的简历，一边漫声说着，&ldo;从前我时常梦到母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就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即使白天看过她的照片，梦里她的脸也总是模糊的……我很对不起她，我不该忘记她……&rdo;

克拉克医生停了手，摘下手套轻轻抚摸他的额头：&ldo;过去的总会过去，别为自己的长大自责。她离去得太早了，记忆模糊只不过是正常现象，你并没有忘记她，只是把对她的爱珍藏得更深了。&rdo;

李维斯张开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注视着她：&ldo;是这样吗？&rdo;

&ldo;是的。&rdo;克拉克夫人说，&ldo;相信我，母亲永远不会为了这个责备自己的孩子。&rdo;

李维斯舒了口气，闭上眼睛。克拉克夫人坐在床边审视着他，道：&ldo;父母去世以后，谁是你的监护人，你是怎么长大的？&rdo;

李维斯不语，克拉克夫人叹了口气，道：&ldo;我对你们的国家不甚了解，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会成为杀手……事实上，我至今无法相信你是一个杀手。&rdo;

李维斯呼吸一窒，哑声问：&ldo;为什么？&rdo;

&ldo;我作狱医十几年了，见过很多囚犯，你和他们不一样。&rdo;克拉克夫人说，&ldo;你的眼睛太干净了，即使刚刚从禁闭室放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的阴霾。你身上的确有一些冷酷决断的气质，但更像是……更像是军人或者执法者，只有杀气，没有邪气。&rdo;

李维斯阖目不语，克拉克夫人顿了一下，又道：&ldo;如果不是看过你的档案，我绝对不相信你是一个一级谋杀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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