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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色是浓重的，被晕染的黑色，只有中间被画上了两个有点像象形字的符号，仔细看，最前面的那个像是一个人在腰部放了面镜子，上下倒转着跳舞的样子，其动作神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吃了云南菌子后看到会跳舞的小人。

而在它旁边的，是一个带着形似“田”字的面具，微微躬身屈膝的样子，像是在参拜面前的跳舞小人。

整幅画面给人的感觉极其诡异。

李洛书说道：“图片上的文字经过核实对比，应该是甲骨文时期的‘雷’跟‘鬼’字，但我们并不清楚对方发来这张图片的意思……”

他说完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妄，明显是想从他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司妄看着那张图，面色冷凝，金绿色的兽瞳中，麦穗状的瞳孔一张一合，他将平板放下，神态还算冷静，但语气依旧冰冷，说道：“这是以前信仰我的那批人制作出的图腾。”

那个时候各个地区部落都有各自的神明崇拜，为了区分开来，这些人便制作出了精神图腾。

司妄虽然并不愿意管人类的事情，但也被曦拉着看过。

“祂知道我去了那个基地，”司妄眼神冰冷：“祂是在嘲讽我。”

刚发现人类信仰的神奇之处时，曦特意将三位同族一起拉了过来，分享这份好消息。

坎特跟狄融在当时最为弱小，非常兴奋，只有司妄冷着脸起身离开。

司妄说：“你们这样跟寄生虫有什么区别？把自己的命交给一群弱小的人类？”

他一贯能力强，说话也无所顾忌，这段话一出，除了曦以外，其他两位的脸色都变了。

狄融最为老实，被说得垂下头不语。

坎特跟司妄积怨已深，小声地阴阳怪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清高啊？”

只有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几千年前的这一闹，没想到会被坎特记到现在，并且用这种方式嘲讽了回来。

【几千年前说得那么果决，最后还不是掺和进了人类的事情里，还接受了人类的帮助？】

这是坎特专门让人发给他们这张图片的意义。

除了苏念，其他人并不知道司妄跟其他三位神明在人类信仰上的分歧，但也不是傻的，大致能猜到。

唯一一个傻的奶牛猫见到司妄这幅样子也不敢说话，生怕惹司妄不高兴。

李洛书则是因为那两个甲骨文犹自感到震惊，他这个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很喜欢研究一些古代方面的文学，比在场人要清楚这两个字对当时人来讲有多么神圣权威。

“雷”对那时的人来讲，就如同天神造物，其畏惧恐怖程度不必言说；而“鬼”字在那时，同样具有“神”的含义，所谓“鬼神”，就是如此。

这两个字结合，足以见得那时信仰司妄的人，对他的畏惧与推崇程度。

李洛书努力将心头的震惊收敛下来，继续他的汇报工作，只是语气要比刚才更加小心：“大人，还有这个……”

他从那个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长筒玻璃罩着的东西，放到了桌面上：“我们在未能销毁完成的实验体里，发现了这一截触须，研究人员在这一截触须里，检测到了与上次收集一致的能量波长。”

那个实验瓶是一个直径约为16cm、长度约有36cm的圆筒型，里面盛满了白色的粘液，最中间是一截蓝绿色，带着深绿色吸盘，背面长有小型灰斑的触手。

司妄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拿起实验瓶，手中黑雾浮现，将整个瓶子都吞噬了进去，过了会儿，黑雾消失，实验瓶却没有跟着消失，只是其中的触手跟粘液全都消失了。

他将实验瓶放到了桌上，说道：“这不是坎特的触手，但与他的非常相似，而且，同样具有一定的异变能力。”

他看向李洛书，说道：“这不是你们人类可以研究的东西，他会让你们变成污染物，或者是像你这种的半污染物，你们找到多少，最好都交给我处理。”

李洛书眸光微动，他身后的几名执行官也脸色微变。

李洛书将那个实验瓶拿过来，重新装入公文包中，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我会通知给上级的。”

司妄淡淡的收回视线，不欲多说什么，眼角余光不经意落到了苏念身上，轻微顿了下，开口道：“坎特死后，这个世界存在的，属于祂的血脉都会死去，像你这种半污染物，也会遭受退化或死亡。人类，好自为之。”

李洛书收拾的动作一顿，表情沉重下来，知道司妄是在提醒他，让他们不要私藏滥用这项能力，去制造更多像他这样半人半怪物的生物存在。

他语气恭敬：“多谢大人，我会如实告知上层的。”

后面李洛书又拿出报告讲了一些发现到的东西，之后就告辞了，只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四名执行官，自从听到司妄说像李洛书这种半污染物会遭受退化或死亡后，表情都很难看。

苏念多少能懂他们的心情。

李洛书是一名脾气很好的s级执行官，苏念与他相处久了，对他后面可能遭遇的结局也感觉到了难过，就更别说一直跟着他的下属了。

所有人离开后，苏念拉了拉司妄的手，轻声问他：“李执行官会死吗？”

司妄看他，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他的能力很弱，如果他意志力够强的话，应该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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