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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ldo;不可。&rdo;

&ldo;姮怕黑，姮宁愿在这里受冻也不要回宫里去。您不知道，最近总有些阴森恐怖的声音在晚上叫您的名字。那声音像鬼魅一样跟着我，一到晚上就对我纠缠不休。我也问过如愿和长安，同住在一个宫里，他们却没有听到。您说邪门不邪门？&rdo;为了增强些恐怖的气氛，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过我没说谎，确有其事。

&ldo;那声音除了呼喊我，还说什么了没有？&rdo;

&ldo;那到没有，殿下，你也听到了？&rdo;

&ldo;姮，是你想多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晚上让孩子们多陪陪你，就不会多想了。&rdo;他安慰着我，并不相信我说的话。靠在他怀里躺着，修罗身上有淡淡的花香，以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知道了，那是莲花的味道。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好好地躺在宫殿里，殿里燃着让人安神的熏香。如愿穿得花团锦簇的，守在我的床边。

&ldo;母亲，你醒了。&rdo;如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ldo;昨天没睡好吗？&rdo;

&ldo;恩。父亲昨夜抱着您回来，硬生生地把我喊醒，让我陪你，真不厚道！&rdo;她抱怨着，咕噜着喝了几口茶，懒懒散散地往她自己的住处走去。

&ldo;你父亲只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他那么宝贝你，怎么会舍得你受累？&rdo;我迅速起身，跟在她身后叮嘱她。

&ldo;母亲，您的命真好。&rdo;那孩子无比认真地说，&ldo;他们都说父亲待我最好，其实不过是沾了您的光。&rdo;

&ldo;你想多了。&rdo;我含着笑容，心里也不否认。我深信，即使有一天我发秃齿摇、韶华不再，殿下还是会在我身边；即使有一天我脱胎换骨，改了原本面目，殿下还是会认出我；即使有一天我大逆不道，被所有人围追堵截，殿下会甘心陪着我一起受累。他说过的，姮最重要！

桃花开了一季又一季，长盛不衰。它们是我和殿下的见证，从那凌云高处的梵天就开始了，把我们的开头写好，又为我们铺垫着繁花似锦的结局。空弦说的不错，即便是我在冥海的时候，看着那一树树的粉红，就会莫名地心动。缘生缘灭，总是因果。

善善以前总会收集起春天开的第一支桃花给我，这一眨眼的功夫，我错失了多少支桃红？我的善善，又身在何处、心系何方？做了母亲的人，会习惯性地把自己的孩子挂在嘴边，长和如愿谈着谈着就讲到善善，次数多了，她就不耐烦了。反倒是长安，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些空来听我说说善善小时候的事。长安听得很仔细，他眼中会不期然地流露出柔和的光芒。殿下说长安缺少慈悲心，我看未必。

说累了，我就回房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嗜睡了。日上三竿我还未醒，晚霞未退我就乏了。不过还好，那个在晚上就会来骚扰我的声音倒是不见了。睡着了就会做梦，梦里都是他，都是……上天真是眷顾我，我从没有做过这么绮丽浪漫的梦，我迷恋上了那个梦境，我甚至不想醒来，现实是有残缺的，只有梦境，才完美地让一切都顺了自己的心意。

&ldo;姮……姮……姮，快醒醒，不要睡了……&rdo;梦里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从梦里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人用凉帕子拍了拍我的脸。

&ldo;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rdo;我揉了揉眼睛，在看清来人之后开心地坐起身来。

&ldo;刚刚。&rdo;殿下随手拿了妆镜台上的栉，帮我梳理着头发。

&ldo;铸币城的事都忙完了？&rdo;

&ldo;恩，算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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