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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2页)

潘锦毅说:“由我在,洪老师不会生气的。”

我们再次嘿嘿笑了。不过,这次我笑得很沉重。是呀,洪老师在病危时,曾捉住我哥杨良骥的手说:“杨医生,你医好我的病,你就是神医,我给你写报道。”其实,洪老师并不怕死,他怕的就是生前看不到《心迹录》。他在这里,借用火光来阅读自己的新书,并让那些文字化作黑色的蝴蝶,满天飞,这是一种什么阅读方式呀!还有,他的那些文字,是“心迹”的记录,该刻在石碑上,可它却化作灰而埋入地下,这是一种什么流传方式啊!而且,以往举行新书首发式,捧场的人总是满登登的,可现在捧场的,却更多的是那些不说话的松树,还有那三棵柏树,这叫什么首发式啊!

洪青梅忽然说,天好像下雨了。

许宗斌说,抓紧栽下那棵树吧。

我们便栽下了最后一棵柏树。我们还分分合合,在这棵埋有《心迹录》纸灰的柏树前拍了照。在这些照片上,自然找不到洪老师的身影,但我们可以感觉到,洪老师就站在我们的中间,他的左只眼镜片上还晕有一团淡淡的雾。

天终究没有下雨。太阳现在该在哪个位置,我们猜得着,似乎也摸得着,但看不见。灵山静悄悄的,静悄悄的,没有风,可四周的云雾却湿润了许多,它变得稠了。这种状态,正是我下山的内心状态。

我又想起了许多年前,洪老师在北京写给我的一封信。

这信很长,我给丢了,但信中一句话,我记得牢,而且,刚才我已将它深深地埋进了第三棵柏树之下:“文章千古事啊!”

二○○六年四月十三日于乐成马车河

补记:二○○九年七月八日,我重上灵山吊祭洪禹平先生。忆及先生生平及生前之谆谆教诲,我眺望乐清湾,心潮起伏,难以平静,特写下小诗《喊先生(外一首)》以记之:

灵山顶上白云飘,

再喊先生听海潮。

不是东风空造势,

涛声万里正扬飙。

松  涛

家无长物炫同曹,

唯有骨灰一把抛。

今日登峰吟大作,

满山松柏起波涛。

心中淅淅沥沥的雨

两年前一个秋风乍起的日子,我参加了张侯光先生的出殡仪式。那天的情景,留给我的,眼前是一片呼啸滚动的雨,四周全是穿透伞子的哗哗的流水声。我害怕这场雨,没有把先生送上山,但我的心却一直在下雨。

张侯光先生是剪纸艺术家,我们爱管他叫“张老师”。张老师的门生很多,我是搞文学的,不能算是他的门生,但我们相处很随和,像是忘年交。他爱看我写的文章,而平时爱拍我的肩膀,常常称我为“家伙”。我早年学过剪纸,办过剪纸厂,还创作并设摊叫卖过“芙蓉牌洞房窗花”。我与他坐在一起,少不了谈剪纸,也谈他的作品。我爱说,张老师,你的作品,不用署名,如果发表出去,谁都知道作者是你。他问,这样好不好?我说,好啊,这叫个性嘛,这叫品牌嘛,这叫风格嘛。他又问,真的好吗?我没大没小了,就说,当然也有缺点,它容易给人以雷同化的感觉,缺乏新意。他就盯住我看,不作声,有时还喝酒。我知道,我触到他的痛处了。

张老师的“痛”,是他自找的。他是中国剪纸家协会副主席,其作品拥有庞大的读者群,而且,他那带有鲜明个性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已成为一种价值符号。像他这种人,荣誉是无法透支的,但他偏偏把艺术创新和突破看作了生命的真谛。

可以这么说,一九九二年出版的《张侯光剪纸集》,是他艺术创新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个集子里的上百幅作品,脱离了乐清细纹剪纸的母体,“抽象的色彩融于版画式的线条之中”,给人一种全新的视觉冲击。这是对他早期“纤细的黑白作品”的一次革命。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固步自封。一九九六年十月,他又取得了新的突破成果,一个专载“细纹刻纸与块面结合的创新之作”的集子被推出。这个集子的自序,是我按照他的思路捉刀的,里边有这么一段话:“汗颜的是,我与剪纸结缘已达四十又七年,其间尽管我不懈努力,比较注重于‘刀下’、‘刀外’尤其是‘刀外’功夫的修炼,比如为丰富艺术涵养,我广交美术、书法、文学、摄影、工艺等界朋友,不耻讨教;又如为构得一手好图,我在画画方面求深致远,走过了一条‘学画’、‘教画’、‘卖画’的道路,但今天我与我的剪纸依然没有真正登堂入室,仍在‘剪纸王国’的殿门外徘徊。”显然,这段话说得过分了——一个享有盛誉的剪纸艺术家,怎么能说他“依然没有真正登堂入室”呢?然而,这段话,张老师居然一字不改予以发表了!事后他曾告诉我:那天,他反反复复读这段文字,想了很多很多,心里很沉重,怎么也睡不着觉,以至一夜坐到天亮。当时,我听了很吃惊,曾问他为何不作修改。他却忽然嘎嘎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这个家伙很厉害,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还改什么呢?”

张老师是站在某个三岔路口说这番话的,我记得刻骨铭心。我有一万个理由坚信:艺术家的丰标,往往是他的作品,更是他的人品,而以高尚人品滋润的作品,其艺术生命是永恒的。

张老师本可以走过一个个“三岔路口”,一路探索下去的,但由于他坚持每天从下午一直创作到凌晨三时,积劳成疾,不幸被病魔过早地夺去了生命。他的去世,至少让乐清的剪纸界沉闷一段时间,因为剪纸界分明损失了一份难能可贵的创新元气。

我今年出版了第二个小说集,作为我的师长、朋友和热心读者,张侯光先生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了。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的确,我害怕两年前那场呼啸滚动的雨,但我无法忘记心中那位面容清癯、声音嘶哑、衣着随便而像孩子一般顽皮的“张老师”。

二○○三年八月一日于乐成马车河

我与尔福

我与尔福是同学,是同事,是诤友,是邻居,也算是同乡。我有资格写尔福。尔福去世快四年了,我觉得尔福仍然活着。

尔福的名字土洋结合,可他却是地道的农家子弟,其老家住在清江蔡岙山脚。他兄弟姐妹六个,他是老二,少时吃过苦。他会干农活、涂(海上)活,满口浓浓的清北话,身上有较深的农民情结。

尔福长得清秀,如果个子再高一点,绝对是个美男子。他与我同于一九八四年由教育口调进县委办公室。他的相貌容易给人以亲和感,领导便安排他在秘书科坐班。我是个“拉胡”人,适宜跑野外,所以进了调研科。这种安排,苦了尔福。秘书科是拴人的地方,一天到晚跑不开,特别是桌子上那三台电话,有时铃声突然同时炸响,把你吓得直跳跳。调研科不一样,它讲八面来风,你越爱外跑就越讨好。我爱好写作,在外跑材料,有时肥了“自留地”,这占了便宜。更重要的是,在外跑,很自由,可以坚守做人的尊严。唯其如此,后来尔福成了我的领导,向我发号施令,我没有半点想法,觉得这很正常。的确,我与尔福走的是不同的道路。他想当干部,我想当作家。他提了干,成了办公室主任,这是他的光荣,而我当时在浙江文坛上已小有名气,要不是撞上*年北京的“学生运动”,我会成为北京大学作家研究生班的学生,那自然也是相当体面的。

我与尔福的价值观不同,我们经常拌嘴。尔福是个工作狂,没有业余概念。他经常抓我们加班加点,我有时不买账。他批评我个性强,许多想法跟人家不一样。我却认为,思想独立,才有资格当作家。不过,尔福有一手很厉害,他常常抬出老主任金崇和压我。金主任在县(市)委办公室干了三十多年,任劳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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