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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座夫人体谅地道:&ldo;好吧我不说了,儿子你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你比你爸强,将来一定能当正局长,加油!&rdo;
令人骄傲的伪娘瘾患者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走了。
当夜三点半,桑菡在老妈的掩护下离开宿舍,从消防通道潜入四楼档案室,翻了足有一个小时才翻到了封存的保密档案。因为进入学校之前所有的电子产品都要上交,所以桑菡没有办法把档案复制出来,只能当场念给他们听。
&ldo;卢星晴是去年八月被送进来的,原因是她父亲认为她亲情淡漠、过度上网、沉迷网络小说。&rdo;桑菡低声而快速地总结着,&ldo;她当时在一家护士学校学习,据同学反应和一名叫罗天天的女同学过从甚密,卢长青把她送进来之后,矫正老师认为她有同性恋倾向,对她进行了两个疗程的行为矫正。&rdo;
监听这头,李维斯对宗铭道:&ldo;她的读者id应该就是融合了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吧?天星天晴,罗天天和卢星晴的意思?&rdo;
宗铭点头,那边桑菡还在继续:&ldo;卢星晴性格温和,初期老师对她的评价很好,认为她矫正起来应该很容易,但实际上事与愿违,她大概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类型,家长越反对,学校越矫正,她的内心越坚定。二期矫正之后,她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趋势,十月初的心里评测明确显示她有自杀倾向。&rdo;
桑菡快速翻阅着资料,说:&ldo;十月八日,心理医生认为她不宜再进行下一步的课程,教导主任建议将她交由家长带回,送到专门的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但这样做意味着学校可能要承担教育不当的责任,而且当时卢星晴已经十九岁了,属于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出去以后很可能会起诉他们。&rdo;
&ldo;十月九日,卢星晴的首席矫正老师钱卓民决定对她进行一期特殊矫正,叫做&lso;应激脑力波动干预&rso;。&rdo;说到这里桑菡顿了一下,重新确认了这个词语,接着道,&ldo;学校批准,十五天后,卢星晴显示出明显的抑郁症状,精神几近崩溃,最终被家人带回。&rdo;
李维斯算了一下时间,卢星晴回家二十天后因药物过敏死亡,这个时间节点太微妙了。
桑菡低声道:&ldo;这里没有提到最后一期矫正的具体效果,但说明她死后学校返还了所有费用,并向她的家庭支付了一笔七位数的慰问金。这笔钱应该是秘密支付的,我在学校的账面上没有找到相关记录,可能被冲抵成了其他费用。&rdo;
档案只记录了这么多,之后桑菡将涉案的所有人员姓名确认了一遍,一切归位,赶在凌晨五点之前潜回宿舍‐‐学校上午六点开课,五点半后勤人员就开始上班了。
快捷酒店里,李维斯和宗铭一边重复收听桑菡的口述,一边分析讨论。
&ldo;卢星晴可能不是意外死亡。&rdo;宗铭说,&ldo;她在最后一期矫正之前就出现了自杀倾向,之后抑郁加重,很可能是回家以后自杀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学校为什么给她家七位数的慰问金。&rdo;
&ldo;你是说,学校怕家属告他们,所以用钱封口了?&rdo;
&ldo;卢星晴送进去的时候只是行为失当,结果出来以后就变成了抑郁崩溃,一旦卢长青告上法庭,学校肯定要承担责任。&rdo;宗铭说,&ldo;对于这种学校来说,赔钱是小事,他们根本不缺钱,最主要是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否则将来的生源会受到很大影响。&rdo;
&ldo;你认为卢长青接受了他们的赔偿?&rdo;
&ldo;应该是接受了,女儿已经死了,与其和这种有背景的机构死磕,不如拿一笔钱,毕竟他还要考虑一家人的生存问题。&rdo;宗铭说,&ldo;这种事我们也无从插手,毕竟学校和苦主已经达成协议。我现在怀疑的是,桑菡提到的那个&lso;应激脑力波动干预&rso;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会不会和孙萌生前受到的那种大脑刺激相似?&rdo;
&ldo;你是说超级脑?&rdo;李维斯打开笔记本,在搜索引擎里搜了这个奇怪的名词,没有结果。宗铭道:&ldo;你搜一下卢星晴那个首席矫正老师。&rdo;
李维斯搜了&ldo;钱卓民&rdo;,发现他毕业于某师范学校教育学专业,两年前进入&ldo;青春无悔&rdo;,于去年十二月辞职,之后再无踪影。
&ldo;查查招聘网站,看他最近没有投过简历。&rdo;宗铭说。
李维斯搜索了一遍,摇头:&ldo;没有,他最后一次更新简历是聘入&lso;青春无悔&rso;之前。&rdo;
宗铭脸色冷峻,道:&ldo;这个人很可疑,等今天桑菡回来以后让他查一下。&rdo;看看表,道&ldo;快八点了,走,出去吃点东西,我们跑一趟高新区。&rdo;
&ldo;高新区?干什么去?&rdo;
&ldo;找那个罗天天谈谈。&rdo;宗铭说,&ldo;卢星晴的档案里提到她,说明她们关系匪浅,说不定她知道什么内情。&rdo;
两人在楼下随便吃了点儿早餐,赶到高新区一家私立医院,罗天天今年春天从护士学校毕业,目前正在这家医院实习。
罗天天比卢星晴大一岁,是个十分利落的短发妹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看上去非常消瘦,表情沉郁。宗铭表明身份,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说:&ldo;她是我护士学校的同学,不过后来退学了。&rdo;
宗铭察言观色,问:&ldo;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什么退学的?&rdo;
罗天天咬唇不语,宗铭追问:&ldo;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钱卓民的人?&rdo;
罗天天变色,问:&ldo;你们在查钱卓民吗?&rdo;
宗铭点点头。罗天天迟疑片刻,说:&ldo;星晴向我提起过这个人。那时候她被家人从学校接出来,情况很差,我偷偷去看她。她说这个人是魔鬼,让我救救她……我、我……对不起……&rdo;
她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别过脸泪如雨下。李维斯看着她消瘦而憔悴的面容,隐约猜到了一些内情,想到卢星晴曾经写给自己那些俏皮温暖的留言,不禁心中酸涩,掏出面巾纸递给她:&ldo;节哀。&rdo;
&ldo;谢谢。&rdo;罗天天哽咽了一会儿,勉强平静下来,说,&ldo;是我害了星晴,如果不是我太大意,太招摇,她不会……她是我女朋友,我们说好等毕业了一起攒钱买房,结婚……我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公众场合不太注意,心里想着我们都是女孩子,亲近一点也没人怀疑,结果就被有些同学看出来了,告诉了我们的家长。我家里人比较开明,我出柜以后没有受到太大阻力,但她爸爸……&rdo;
罗天天边哭边说:&ldo;她爸爸特别讨厌这种事,我知道事情要糟,就跟她说千万别承认,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就说我是一厢情愿。本来她爸爸都相信了,结果那家矫正学校正好做宣传,把免费心理测试的传单发到她爸店里了。她爸也不知道什么鬼迷了心窍,真的把她送去做测试了。&rdo;
顿了一会儿,罗天天抽噎着道:&ldo;我想了很多办法,想带她一起跑,但那家学校看管特别严格,她妈妈又长期陪读,我们根本连面都见不上。直到后来她因为抑郁症被送出来,我才买通她弟弟,去她家见了她一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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