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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见对方没了声音，叶蓁蓁向它走过去。它一见叶蓁蓁上前，转身就跑。

于是这一晚，皇后娘娘带着一群人喊打喊杀地追一只鬼，闹得满宫尽知。最后，鬼没追上，他们在花园里发现了被遗弃的白衣和假发。

&ldo;装神弄鬼。&rdo;叶蓁蓁总结道。

素月有些疑惑，&ldo;娘娘，这会是何人所为？他为什么要装鬼吓唬您？&rdo;

&ldo;是何人，本宫暂时不知。事发地点在露华宫附近，他装鬼，大概以为是本宫杀了苏婕妤，想以此来吓一吓我。&rdo;苏婕妤之死只有她和纪无咎二人知道，旁人误解也属正常。

素月百思不得其解，&ldo;可是这样……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rdo;

&ldo;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足为虑，本宫怕的是他有后招儿，&rdo;想了想，叶蓁蓁说道，&ldo;这几天坤宁宫上下要格外小心，饮食器具盯得仔细一些。&rdo;

素月答应着。

叶蓁蓁眯了眯眼，&ldo;本宫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好手段。&rdo;

☆、45、中招

这一日，叶蓁蓁听说军器监张封要进宫见纪无咎，就也跟着来围观了。

纪无咎在养心殿见了张封，后者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向纪无咎陈述&ldo;地雷&rdo;的研发进度。地雷这个名字还是叶蓁蓁取的，埋在地里头，一碰就炸响如雷，倒是十分形象。纪无咎不得不承认，叶蓁蓁在于军器的研制上很有天分。张封把地雷触发的大致原理跟帝后二人讲解了一下，叶蓁蓁听得津津有味。纪无咎听说这种武器已经初步做出来，近期需要进行大量的试验，便大手一挥，又给张封拨了不少银子。再一想，这大过年的，军器司上下十分辛苦，于是又把大大小小的官员赏了一遍。

当皇帝需要很多种技能，驭下是其中之一。官员们付出了辛苦，你就必须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付出被你看在眼里。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仅要做，还要把握度，赏得太狠了，对方会骄纵自大，赏得太单薄，又容易让人寒心。所以说从驭下有方这一点来看，叶蓁蓁还是挺佩服纪无咎的。

张封领了赏赐和旨意离开之后，纪无咎问叶蓁蓁道，&ldo;听说你昨天吓跑了一只鬼？皇后不愧是皇后，朕只听说过鬼吓人，可从未听说人吓鬼。&rdo;

叶蓁蓁很不屑，&ldo;什么鬼不鬼，他要是鬼，我就是阎王。&rdo;

纪无咎嘴上又开始不着调了，&ldo;阎王若是像你这般漂亮，便是做一只鬼，朕也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rdo;

叶蓁蓁吸了吸鼻子，问道，&ldo;你这里是什么味道？&rdo;她从一进门就发现了，养心殿中有一种幽淡的香气，不像是花香果香，比熏香更自然，有点像薄荷，但又不是薄荷那种清凉醒神，反而给人一种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ldo;你闻出来了？&rdo;纪无咎说着，指了指炭盆，&ldo;这里头烧的是海里香。&rdo;

&ldo;什么是海里香？&rdo;叶蓁蓁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ldo;是吕宋进贡的一种木头，生在海岛上，海水涨cháo的时候把整个小岛漫过去，离远了看这种树就像长在海面上，所以叫海里香。往年他们每年都进这种木头，但因为生木头上带着一种海腥气，中土人闻不惯，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前些日子母后让惜薪司把海里香烧成炭，放在炭盆里烘着，用起来和银丝炭没什么区别，还有一种香气。朕闻着不错，就让惜薪司也弄了些来。&rdo;纪无咎耐心解释了一番。

叶蓁蓁又吸了吸鼻子，&ldo;我闻着也怪好闻的。&rdo;

&ldo;你既喜欢，朕这里还有很多，拿去便是，回头朕再让惜薪司多多地烧。&rdo;

叶蓁蓁有点犹豫，总觉得这东西既然是太后弄出来的，难保不会有什么玄机在里头。

纪无咎看出了她的疑虑，说道，&ldo;放心吧，这海里香朕也用了几天了，没什么不对劲。&rdo;

也对，太后就算再诡计多端，也不会把毒手下到自己儿子头上去。想到这里，叶蓁蓁点了点头。

过年这几天，除了敦促军器司尽早研究出新火器，纪无咎其实基本没理什么政事。做皇帝也是要放松身心的。

不过，他在忙另外一件事：皇后的怪病，到底如何才能医好呢……

为此，他把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一个一个地提溜来问，然而莫说医治，那些平日里医道了得的老家伙们，听都没听过这种病，就连医术最好最博学的铁太医，也是一筹莫展。

纪无咎把自己能想到的会治病的家伙都问了个遍，也没得到答案。于是他很惆怅。

正惆怅的时候，冯有德来报，&ldo;皇上，窦先生来给您拜年了。&rdo;

窦大胡子虽然是个和尚，整天摆出一副&ldo;我是神使我要普渡众生&rdo;的清高姿态，其实心眼儿很多，该讨好的人一个也不放过，这会儿他已入乡随俗了，到处给人拜年。纪无咎心想，这大胡子虽然每多奇谈怪论，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勉勉强强也算是见多识广，说不定他就知道那种怪病的来由。

于是纪无咎把窦大胡子宣进来，一番客套话之后，硬着头皮问道，&ldo;先生可听说过，男女在行房事之时，女子厌厌作呕的情况？&rdo;

&ldo;？？？&rdo;窦胡子勉勉强强能听懂家常口语，对于稍微文雅一点的话，听起来便有些吃力。

&ldo;……就是想吐。&rdo;

&ldo;哦，皇上，微臣确实听说过这种事。&rdo;窦胡子答道。他已被封了西学博士，与纪无咎说话也自称微臣了。

&ldo;哦？&rdo;纪无咎一阵激动，差一点从龙椅上跳起来，&ldo;先生可知这是为何？&rdo;

接下来，窦胡子说的话像是一道五彩天雷直直地劈向纪无咎的天灵盖。他说：&ldo;那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rdo;顿了顿，见纪无咎呆若木鸡，他又补充道，&ldo;这是一种罪，要改。&rdo;

&ldo;……&rdo;

作为一个小心眼儿爱记仇的皇帝，纪无咎这辈子给许多人记过小黑本，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小黑本有现在窦大胡子的这般黑。纪无咎甚至觉得，与他这句话相比，叶修名做过的那些恶行都显得光彩照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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