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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第2页）

宗铭默不作声，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冰冷，站起身扫视一圈，向卧室走去。于天河示意焦磊把自己扶起来，跟过去给他讲解：&ldo;那儿，博伊尔的尸体，应该就是他，半边脸还是完整的。&rdo;

宗铭走到博伊尔身边看了看，问：&ldo;珍妮弗呢？&rdo;

&ldo;在衣帽间，都烧焦了，只能大致看出是一具女尸。&rdo;

宗铭走进衣帽间，只一眼便道：&ldo;不是她，她比这具尸体高至少五公分，瘦二十磅。&rdo;

&ldo;不是她？&rdo;于天河愕然，&ldo;那会是谁？&rdo;

宗铭将朱可夫牵过来，让它嗅珍妮弗的衣柜。朱可夫显然还记得旧主人，在衣柜里滚了两下，亲昵地蹭了蹭珍妮弗的外套。然而当宗铭将它拖到尸体旁边时，它只闻了一下就走开了，回到衣柜里继续打滚。

&ldo;你怀疑珍妮弗金蝉脱壳，和拉姆&iddot;辛一起跑了？&rdo;于天河问宗铭，&ldo;你怀疑袭击我的那个人是她？不，不可能，那人身高很高，力气很大，不可能是女人。&rdo;

宗铭面沉似水，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牵起朱可夫掉头就走。

&ldo;宗铭？&rdo;于天河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扶着焦磊的手踉跄跟上，&ldo;你去哪儿？你想到了什么？&rdo;

宗铭快步跑下楼梯，最后一节直接用跳的，落地之后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地下室。于天河到底虚弱，追不上他，焦急地推了推焦磊：&ldo;去跟着他，我没事不用管。&rdo;

焦磊面有难色，但还是听他的话跟了上去。

宗铭在地下室门口忽然停了脚步，回头对焦磊道：&ldo;你去外面安顿好于天河，通知直升机往白堡西侧飞，就在我们相遇那个位置往西两倍的距离，有一个小型停机坪，千万不要让任何飞机起飞！如果路上看到有电力车往那边跑，务必拦住！&rdo;

焦磊一头雾水，但令行禁止的天职已经深深刻在了骨髓里，二话不说便向外面跑去。宗铭再不多话，疾步冲进了地道。

地下室一片安静，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回声，宗铭牵着朱可夫跑到之前遇见唐熠的那个岔路口，蹲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给它塞了一粒牛肉干：&ldo;看你的了，朱可夫同志，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rdo;

&ldo;汪汪！&rdo;朱可夫受到了鼓励，跃跃欲试地蹦跶着。宗铭摸了摸双侧腋下的手枪，掏出右侧那一把绑在脚踝上，然而牵着吉娃娃往地道深处跑去。

朱可夫跑跑停停，偶尔在某个岔路口踟蹰一会儿，但很快就能确定继续前进的方向。宗铭也不催促，信马由缰地放任它乱跑着，片刻之后发现脚下摩擦力增强，地面上出现了薄薄一层砂砾。

&ldo;汪！&rdo;朱可夫忽然停了脚步，从一个浅坑里叼出一团淡金色的东西，献宝似的交给宗铭。

那是一顶凌乱的假发套，长而卷曲，像海藻一样浓密柔软，大约是用真人的头发织成的，在手电筒的微光中泛着润泽的淡金色。

珍妮弗的头发。

宗铭在黑暗中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恍然间发现以往所有的疑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乔尼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面，为什么史宾赛家从始至终只公开过珍妮弗一个继承人，为什么博伊尔不干脆除掉这个事事与自己作对的&ldo;小舅子&rdo;，为什么乔尼的生物信息和珍妮弗一样可以打开地下核弹库的电子门……

&ldo;妈的！&rdo;宗铭从未像此刻一般愤怒过，从未像此刻一般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失望过。

他居然就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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