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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4页）
宁墨带着周舟和陈安静去了一家叫“沈帅哥包子”的店买早饭。
说是他带，其实他本人压根没进去，和陈安静一起猫在车上，打发周舟去买。
夏天生意不好，包子店没有其他顾客，周舟把车停在了店门口。
“是小周啊。”
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从案板前直起身，他的围裙上沾满了面粉，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和当经纪人时的沈柯川判若两人。
以前从来不笑，总是骂人，现在是每天都在笑，也不骂人了，好像过得很幸福，少了很多烦恼。
但宁墨却觉得，每次看，都感觉他比之前更老了。
像一把钝刀，不再锋利伤人，却也失去了出鞘时的光彩。
周舟经常替宁墨来买包子，是熟客，沈柯川对他格外照顾，会给他打八折。
第一次打八折时，他沾沾自喜地向宁墨炫耀。宁墨想起沈柯川辞职时，非要给他留下包子店选址的纸条。他扔一次，沈柯川捡一次，扔到最后他都没脾气了，沈柯川把纸条贴在了他的脑门上，还告诉他，他来买会给他打八折。
现在想来，宁墨突然觉得这个八折很廉价，多买几次就八折了。
“沈哥，我又来买包子了。”周舟知道宁墨的口味，他自己和陈安静也不爱吃甜的，因此只点了一堆咸口的包子，打包带走。
沈柯川笑着说：“好的，稍等一会儿。”
案板和蒸笼正对着店里的电视机，周舟抬头一瞥，意外地发现电视里放的是《半壁江山》。
那是宁墨的代表作。
“沈哥你看这个啊。”周舟好奇地说，“这都是好早之前的剧了，过时了。”
“拍的好什么时候看，都不会觉得过时。”沈柯川打包好盒子，平静地说，“我年纪大了，能入眼的东西越来越少。”
“这样啊。”周舟歪了歪头，“那沈哥最喜欢的演员是谁？”
“最喜欢的演员——”沈柯川伸手往前一指，“他吧。”
电视机里的画面，定格在宁墨饰演的太子津月下偷看奏折的场景。
“是宁墨老师啊。”周舟故意提高了音量，足够让车上的人听到，“原来你的偶像是宁墨老师。”
“对呀。”沈柯川得意地说，“因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演员。”
戏里，太子津渴求成为一国之君。
戏外，宁墨渴求当上影帝。
戏里戏外，野心勃勃。
“看来老沈还是很在意哥。”车里，陈安静砸了咂嘴。
宁墨面无表情地吃着粽子糖，卫眠把剩下的半袋子都留给他了。
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得到了演戏的自由，他却离开了，说好的一直陪他到获得影帝的奖杯呢？
“哥，你有没有想过重新找老沈当经纪人？”陈安静问。
宁墨摇了摇头：“他肯回来当初就不会辞职了。”
“老沈人是真的不错，比你现在那个叫许婧的金牌经纪人靠谱多了，半个月都不会给你打一通电话。”
陈安静有乌鸦嘴的体质，当晚，宁墨就接到了经纪人许婧打来的电话。
只有一句，没有废话。
“我替你拒绝了帝星的广告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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