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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2页）

但他反而失魂落魄的，常常一有空闲就发起呆来；身体的伤痕虽然很快就痊愈了，不过内心的伤害就没有那么容易复元。他常常想着黑影，他不知道黑影到哪里去了，只知道他要南下到苗疆；他见识很少，也不知道苗疆在哪里，只能在这里想着黑影对他的好，一想起来还会难受的落泪。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朱天循的病终于完全好了，最高兴的却是朱夫人，因为她一直等着朱天循的病好，好赶快让萧萧名正言顺的成为他们朱家的少爷，也算是了了自己死去堂姐的心愿。这日朱天循出来吃饭，朱夫人要让他们父子亲近些，所以安排了他们坐在邻近的位子上。

朱天循握着萧萧的手，脸上充满光彩，&ldo;萧萧，你在这里住得好吗？&rdo;

萧萧有礼的回答：&ldo;很好。朱老爷，大家都对我很好。&rdo;

&ldo;还叫什么朱老爷，要叫爹了。&rdo;朱夫人轻斥道。

萧萧害羞的点头。朱天循对萧萧非常关心，&ldo;我听夫人说，你这些年来在外面吃了很多苦是吗？&rdo;

萧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些年来在外面的遭遇，他没有保留的道：&ldo;我自小就做人家的小厮，因为力气小，做不了什么事，主人有时不只打骂，不开心时甚至就把我卖了。我被卖了好几次，每次被卖心里都非常的害怕，若是遇到的主人是残暴凶狠的，有几条命都不够用。&rdo;

小厮是低贱的人才去做的事，朱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关心的声音淡了下来：&ldo;你说你自小做人小厮，那你认不认得字？&rdo;

萧萧老实的摇头。&ldo;每天提水都来不及了，怎么有时间去认字。我最后被卖给了孙大娘，孙大娘那里生意很好，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认字了。&rdo;

朱老爷道：&ldo;她是做什么生意？生意这么好？&rdo;

萧萧迟疑了一下，ji院并不是多好听的地方，但是他又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他低下头道：&ldo;大娘做的是ji院生意，是那一带很有名的ji院。&rdo;

朱夫人事先并没有问过萧萧这些事，她只觉得萧萧吃了太多苦，问他这些事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痛苦反而不好，所以她一点也不知道萧萧在ji院做过事。

她听了惊喘了口气，朱天循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但是他却问得更详细：&ldo;你在那里做了多久？&rdo;

萧萧垂头道：&ldo;好几年了，孙大娘对客人很好，对姑娘却很苛刻。&rdo;

&ldo;很多客人认得你吗？&rdo;

朱老爷问到萧萧心里最恐惧的事。他在孙大娘那里，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他长得比那里的姑娘好看，有些客人喝了酒，就分不清男女。有一次他进房里倒水，被个喝醉的客人强压在床上，幸好那人喝得醉醺醺的，压倒他后就呼呼大睡，但他仍吓得流了满身冷汗。

他那时年纪还小，以为客人搞错了；等到他年纪渐长，来寻欢的客人看他的目光仍越来越不正经，他才知道是自己长相的问题。所以他只要出来倒水，都只能把头低下，看着地上，以免被不正经的客人调戏。

对于朱天循的问话，萧萧用力的想着答案，然后才回答：&ldo;我不晓得，那里的客人很少注意我，除非我把头抬起来。&rdo;

朱夫人问道：&ldo;为什么你把头抬起来，他们就会注意你？&rdo;

萧萧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朱夫人的话他是有问必答，于是他答道：&ldo;因为大家都说我长得比那里的姑娘还好看，有些客人若是看到了我的脸，就会一直盯着我，甚至有人想要……想要……&rdo;

萧萧脸红得几乎说不下去，他的声音变得很小：&ldo;想要非礼我。&rdo;

朱夫人吃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根本就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种事，因而口吃道：&ldo;你是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会……&rdo;下面的话太难说出口，朱夫人自己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

&ldo;有些男人很喜欢男孩子，我‐‐&rdo;

萧萧还没说完，朱天循就提起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这一下很用力，使得整张桌子几乎摇动起来。萧萧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着朱天循。

朱天循冷冷地道：&ldo;开饭了，我肚子饿了很久。&rdo;

朱夫人显然也不想在饭厅讨论这些话题，她急着点头。&ldo;是啊！先吃饭比较重要，有话等一会儿再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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