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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那天的争吵声（第2页）

张凡回到家里，洗漱完，换了衣服之后，开始坐在客厅吞云吐雾。

童童的那种敏感，戒备，早熟，懂事的样子，何尝不是十四五岁时的自己啊！

自那晚之后，这个叫做陈峰的男人就闯进了张凡一家三口的生活中。张凡试过各种各样的反抗，可那人的关心就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

他会给张凡交一些上学的费用，会帮助张凡的母亲干重活，他总会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他总那么细心。

张凡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他在被动的接受这个男人给他们这个三口之家带来的便利，张凡好像在反抗，可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也在享受这一切。

于是之前那个老师同学口中的三好学生不见了，张凡开始抽烟，打架，逃课，只要是和坏孩子有关的事情，他都体验了个遍。

他变得敏感，自私，易怒，不爱说话，越来越让人讨厌。

“我难道不讨厌我这个样子吗？但是这一切都是谁的错？，我不想说难听的话，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这是有次张凡和母亲吵架时的话语。

张凡忍不住了，可能是出于自己对父亲的愧疚，也可能是出于自己内心越来越敏感的自尊心，他在距第一次见陈峰两个月之后，拨通了远在千里之外父亲的电话。

“爸，赶紧回来吧，再不回来，你就没有老婆了！”

父亲回来了，矛盾激化了。

父亲带着张凡找到了陈峰上班的地方，在张凡的注视下，父亲打了陈峰。

这是张凡始料未及的。

“你也就是看他好欺负，脾气好。

当年我为了给你出头，拿刀刺你四哥，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像今天这么英勇？

当年你大哥带人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打我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看着，你怎么不见有今天的英勇？

当年你骑三轮车撞了人，自己跑了，留下我独自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寻仇者时，你怎么没有今天的英勇？”

母亲的话语像尖刀一样刺向张凡的内心，张凡越听越难受，往日的画面一幕幕清晰的闪现在张凡的眼前。

是啊，要是我是她，我会怎样做？

“你说的那些都过去了，我大哥比我大十八岁，那年我不护着你，只是不想将矛盾激化。

警察带你走的那个晚上，我没跑，我就是躲在暗处看着呢。

至于摩托车撞人那件事，你又没有发生什么事，我要在的话肯定会打起来的，我只是不想把事闹大。”

“你看，你永远都有堵我嘴的理由，你也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问题，你总是为你的懦弱，不负责任，找借口，还是可笑的借口。”

母亲的情绪越来越歇斯底里，好像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全部吼出来。

“可这也不是你出轨，背叛我的理由啊？我在外面挣钱养家，你在家里干的什么事？”

父亲的情绪看起来也很激动，拳头握的紧紧的，眼神红的吓人。

“你挣的每一毛钱，我都没有动过，这几年不管是家里的开销还是孩子的上学，都是花的我的工资。

还有，我没有出轨，你爱信不信！我不想解释。”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渐渐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张凡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想抱住自己的父亲，可那没有用，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三十七八岁成年人的对手呢。

张凡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哭，张雪躲在门后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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