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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江停不答。

&ldo;不是你说那suv是同伙么?&rdo;

严峫锋利的眉毛一剔，狐疑地上下打量对方。江停在这样的注视中也没有多解释什么，从神态看他大概叹了口气，但非常细微，几乎听不见声音。

他说：&ldo;就因为是suv啊。&rdo;

&iddot;

一小时后，省际高速公路。

长达二百米的柏油路段被警戒线封锁，红蓝警灯闪烁，步话机喧杂震天，技侦的闪光灯此起彼伏。

严峫把车停在警戒线外的隔离带里，回头认真道：&ldo;谁说我们再也不会找到他的?事实证明你就是错了。&rdo;

江停：&ldo;……&rdo;

严峫一指前方：&ldo;嫌疑人尚在世间，只是存在形式有所改变而已。&rdo;

长达数十米的路面上，铺满了血肉、骨骼、毛发和稀烂的内脏。被来往车辆碾压了不下百遍的尸体已经化为血泥，场景堪称惨不忍睹，除了半个难以辨认的头颅，连一段完整的长骨都找不出来了。

江停在严峫理直气壮的目光中一声没吭，以他的性格而言，大概都懒得进行这种对话，于是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ldo;呜哇‐‐呕!&rdo;

马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弯腰吐出一大口酸水，苟利站在边上拍他的背，目光中满是慈爱。

&ldo;我，我只在微博上刷到过这种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看见……呕!!&rdo;

苟利说：&ldo;哎呀我刚上医学院的时候也是这样，小马你还是太年轻了‐‐总有一天你会手捧头盖骨，笑看巨人观，从此魍魉鬼魅皆作浮云，太平间里翩翩起舞的。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两样?苟哥相信你。&rdo;

马翔哭着说：&ldo;狗哥，我辜负了组织的信任，让我这条咸鱼继续在失去梦想的深渊中沉沦吧……&rdo;

法医和痕检员们一齐上阵，每人左手长铁钳，右手证物袋，踮着脚来回捡肉块。公路前后围满了警戒带，民警不住吆喝阻止，但还是有不少民众特地停车下来探头探脑地拍照围观。

&ldo;让开让开!&rdo;严峫从人群中挤过去，顺手夺过几个小青年的手机：&ldo;拍什么拍，小心晚上死鬼敲你家门。还有你!偷拍谁呢，小张过来把她手机相册给我删了!&rdo;

严峫疾言厉色，把江停紧紧挡在自己身后。边上两个女生捂着手机想溜，被民警赶紧拦住，强行删掉了偷拍来的照片。

&ldo;老严!&rdo;苟利招手：&ldo;这边这边，过来!&rdo;

防护栏外草丛间，苟利扬了扬下巴：&ldo;就是这死鬼?&rdo;

草丛里那半个头颅真是损坏得太厉害了，大脑组织几乎完全流失，左侧面孔缺失，仅剩的右侧还糊满了血泥。严峫提起裤脚，蹲在路边上观察了会，啧啧有声：&ldo;怎么弄的啊?&rdo;

&ldo;还能怎么着，撞得呗。别看这条岔路车流量少，来往经过的大多是货车，只要随便来个二三十辆，保证碾得连他亲妈来了都不认识。&rdo;

严峫问：&ldo;他的枪呢?&rdo;

&ldo;技侦在收拾死者衣物和随身物品，暂时没找到那把枪‐‐不排除是同伙为了灭口，把他枪杀之后再行抛尸的可能。&rdo;

严峫点点头，只听苟利又琢磨道：&ldo;但我不明白，就一个持枪抢劫，何至于要杀人灭口?&rdo;

&ldo;他不是被枪杀的。&rdo;

&ldo;啊?&rdo;

苟利觅声看去，只见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半蹲在尸体头颅边，头发柔亮乌黑，反衬得侧脸和脖颈纸一样白，乍看都辨不清年纪。

他垂着眼睛观察头颅，一手拿着墨镜，另一手食指和中指轻轻触碰脖颈下断口的部分。

苟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刚想出声阻止，就被严峫使眼色挡住了。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听年轻人开了口，说：&ldo;舌骨与喉骨是折断的，断面较为平整，不像被车轮碾过的样子。脖颈两侧有椭圆形皮下出血，右侧一，左侧四，是人的五根手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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