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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护士手足无措，正当这时走廊上有人狂奔而来，一把抓住后肩让她转过身，随即只见马翔摸出湿透了的警察证往护士眼前一亮：

&ldo;伤者是我们公安局刑侦副支队长，这事已经通知当地派出所了，请立刻实施手术，快!&rdo;

护士飞快跑走了。

马翔也是刚随着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而至的，此时就像只气喘吁吁的落汤鸡，刷地耙了下还滴着水的头发，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ldo;小张在隔壁抢救。&rdo;

&ldo;……严重吗?&rdo;

马翔一摇头：&ldo;不知道。那伙人拿的应该是自制黑枪，小张手臂中弹，出血不多但难说有没有伤到筋骨。我刚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已经通知了省厅、市局和当地公安机关，正派人封锁现场以及追查歹徒，建宁市也正紧急调派技侦黄主任他们过来。&rdo;

江停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ldo;李雨欣呢?&rdo;

马翔双手抱住头，十指用力地插进头发，片刻后终于抬起脸沙哑道：&ldo;我带着她跟小张游了几百米，上岸后才发现是前胸中弹。&rdo;

&ldo;……&rdo;

&ldo;人是在救护车上不行的。&rdo;

远处明明十分喧杂，急救室外却安静得令人窒息。

&ldo;他们的目标就是李雨欣，&rdo;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江停一字字道。

砰一声马翔捶在了长椅上：&ldo;但还有谁能同步探查案情，有谁能知道我们从看守所里把李雨欣提了出来，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妈的敢在刑侦支队头上动土?!啊?!&rdo;

马翔控制不住怒吼出声，走廊尽头的急救站那边几名护士同时回头，但向前走了两步，又讪讪站住了。

&ldo;在没抓住那帮人之前，谁都无法洗脱嫌疑……&rdo;江停轻轻吸了口气，说：&ldo;你，我，严峫，小张，市局所有被通知案情进展的内部人员，甚至连死了的李雨欣自己……我们都或多或少有着可以被怀疑的点。这些疑点在五零二冯宇光案中，在胡伟胜吸毒而死的那天夜里就浮出了若隐若现的影子，这次只是更加嚣张和明显了。&rdo;

他声音和缓而语意沉重，马翔满腔暴怒被不知不觉地强行压了下去：&ldo;您的意思是……&rdo;

江停没有直接回答他，短促地扯了扯唇角：

&ldo;当然，我的嫌疑是最大的。&rdo;

确实，所有人都是公安系统内部人员，只有他是个身份不明的外来户，除了&ldo;严支队的朋友&rdo;之外没有任何来历，甚至在冯宇光案之前全市局没人见过他。

如果案情中真的出现了内线，那么只有这个内线是江停，才算最好的局面。

&ldo;但你是严哥救上来的人。&rdo;马翔叹了口气，说：&ldo;警车往河底沉的时候，我拉着严哥、小张拉着李雨欣，抢着最后一点氧气耗尽前拼命往上挣，当时生死真的就只在零点几秒间。是严哥强行挣脱了出去，硬是赶在汽车彻底陷进淤泥前把你从后座上救了出来。如果当时你的安全带把严哥也缠住，你俩此刻都已经完了。&rdo;

&ldo;……&rdo;

马翔还想说什么，院长匆匆奔出急救站：&ldo;警官同志，是你们公安局的电话!&rdo;

马翔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起身来看着江停：

&ldo;那么，你到底是严哥的朋友，还是通敌的内线呢，陆顾问?&rdo;

他们两人的目光在抢救室外的半空中交汇，半晌江停缓缓道：&ldo;……你们严哥认为我是他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rdo;

马翔点点头，似乎就这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快步走向急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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