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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清明等他继续。

&ldo;因为我是真的极其讨厌你，想看你备受折磨的样子。&rdo;殷逢渊道，&ldo;我亦想知，你到底会如何选择。&rdo;

&ldo;何意？&rdo;

&ldo;我与破丹之人爱恨难言，实不应从我嘴里说出。&rdo;殷逢渊承认另有其人，清明不仅未感豁然开朗，反因他的态度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听他继续道，&ldo;不过，我可恢复空悟的记忆。&rdo;

清正把空悟带来，殷逢渊依然只让清明进去，张开结界不许人探查。清正在门外等了许久，见殷逢渊出来，冲他笑得诡异，像是jian计大成。清正心里一紧，推门进去，见师弟的手掌正从空悟头顶挪开，清正一惊，&ldo;你这是……&rdo;

师弟回过头来，神色略显苍白，

&ldo;殷逢渊先前消去空悟记忆，现在放进去的谁知是真的记忆，还是他处心积虑捏造的。&rdo;

清明站不住脚的解释让清正心中滑过一丝荒谬，只是见师弟指尖微微发颤，清正难以厉声质问，略感无奈，&ldo;那你就干脆再次抹掉空悟记忆？你这样简直、简直……&rdo;清正气得说不下去，换问，&ldo;不管记忆真假，你总要告诉我空悟指认的凶手是谁？&rdo;

清明不说话。

师弟的态度让清正心凉，&ldo;莫不是你那徒‐‐&rdo;

&ldo;师兄莫要妄言！&rdo;清正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见师弟锋芒外露，已然明白自己所猜无误，生出分恨铁不成钢，&ldo;师弟啊师弟，你真是糊涂啊……&rdo;

清明垂眸，&ldo;不论是空悟还是殷逢渊，都与故我有纠葛，怎能轻信这一面之词？这件事我自会查明，还请师兄宽待几日再禀告佛爷。&rdo;

&ldo;师弟！你说他人一面之词，可有审视自身？！你何尝不是凭心而判！！！&rdo;

清明挥挥手，让被两人争吵吓傻的空悟先行离开，再面对清正，面含苦涩，&ldo;那师兄是想师弟如何？&rdo;

&ldo;自然按律处罚。&rdo;

&ldo;可师弟不忍罚他。&rdo;

&ldo;师弟啊师弟，你往日一向是非分明，大公无私，怎么这回竟荒唐如斯！！！&rdo;

&ldo;师兄……&rdo;清明眼中晦暗凝聚，覆盖了清澈无尘的眸子，让双眼黑得发亮，恍若深渊里浆流翻滚，声音像从浆流里捞出，深沉而远，&ldo;师兄，若真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事无两全，师弟唯有以死谢罪！&rdo;

&ldo;你你你！&rdo;清正气极，&ldo;你这是拿命逼我！&rdo;

清明向清正行了一礼，面有愧色，&ldo;师弟并非已不分是非，亦知错得离谱，只是……师弟今生唯一的私心都已给了他，还请师兄成全。&rdo;

&ldo;罢罢罢！&rdo;清正甩袖，&ldo;若再有人出事，别怪我不留情面！佛家这么多弟子的安危可不是用来填你私心的！&rdo;

&ldo;谢师兄成全。&rdo;

清正不再看弯腰未起的清明，大步离开。清明等关门响起，才缓缓直起腰背，收了礼。室内昏暗无人，清明沉默伫立许久，才慢慢消化波涛汹涌的情绪，方才乍闻空悟指认故我，还没理清情绪，清正已步步紧逼，想到他竟以往日情分压人，逼得师兄让步，清明苍白的脸微微发灰，望着自身手脚，仿佛已沾染灰尘，怎么都擦不干净，而那些肮脏的私欲，正一点点侵染他的心脏。

清明踱步，地面坚硬，他却仿佛脚踩污泥。

每一步每一步都越陷越深。

污浊，不堪，肮脏。

染黑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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