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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开始朝着周围嘶鸣。
每嘶鸣一次,拓跋朔兰身下的红马便晃头甩颈一次,像是安静不下来的样子,也跟着发起了疯,马前蹄不停的朝着地上刨着。
长空呼啸一阵春风,风声里传来鸣笛声。
黑马与红马相互对视一眼后,黑马率先离去,那红马立马就驮着拓跋朔兰扬蹄离开。
拓跋朔兰没能下得了马,只能紧紧抓住那缰绳,吼道:“这马还疯了不成,怎一下子就乱跑了起来!”
乌日娜翻身上马,急声道:“不好!来人呐,护卫公主安危,跟我走!”
赛马大会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那些公主身边的贵族男儿一下子蜂拥而上,这可是他们立功挣表现的时候来了!
好几波马队,踏起黄尘阵阵,朝着草原南侧飞奔而去。
那黑马一嘶鸣,红马就跟着嘶鸣。黑马跑哪儿,红马就往哪儿跑去。
拓跋朔兰在马背上死死勒住缰绳,咬牙道:
“小红,你怕不是发情了吧?怎么,我们匈奴的马你都看不上,非要这西域马你才喜欢?”
红马一直跟着黑马追去,黑马为雌,红马为雄。
出了依兰草原,那黑马奔到一小山坡上,才渐渐停了下来。
红马驮着拓跋朔兰也跟了过去,红马见了黑马,便用自己的马颈去缠黑马,两匹马的马尾巴欢快的摇晃着,很是亲昵的样子。
拓跋朔兰骂骂咧咧下马:
“我就是贱,跑了这么长一路,就是来看你们造马崽子的过程!”
她将那长鞭刚一收好,转眼就看见小山坡的草地里站着一人,正静静的看着她。
阳光照射着他深沉的眉眼,温和又不见底,像一汪深潭。
鹤兰因修长的身影挺拔如竹,将近一年的日子过去,人比从前要瘦了一些。
那眉宇间似染了不少风霜,似有些脆弱般。
他见了此刻的她,神采飞扬,又如当年那个驰骋草原,骄傲明艳的匈奴公主了。
鹤兰因轻声打了招呼:“朔兰,好久不见。”
拓跋朔兰一见是他,神色先是一愣,再是慢慢拧眉转为愤怒。
从前过往,自己的那些糟心事儿,又再次映在眼前。
居然是鹤兰因,为什么会是鹤兰因?
她定睛看着鹤兰因,眼神恨意明显,还发现鹤兰因做作的戴着手套,头上还用薄纱遮了一下,可真是娇弱。
她两眼不由得低压起来,又将鞭子捏在了手里,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鹤兰因,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若是敢踏足我匈奴边界一步,我定杀你!”
鹤兰因指了指不远处的界碑,云淡风轻的说着:
“方才那匹红马已经将你带离匈奴边境,你现在是站在大周的疆土上。”
拓跋朔兰胸腔的火苗染成了一把大火,恶狠狠的瞪了鹤兰因一眼。
转身便回去拉那两匹正在欢快的马,拉了半天都拉不开,她更火大了:
“我真是气死了,小红,你重色轻我!赶紧的,加快速度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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