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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这时，服务员把家常小菜呈上来，&ldo;请慢用。&rdo;

荆觅玉用纸巾把口红抿掉，舀了块豆腐，吹了吹，小小碎块送进嘴里。&ldo;唔……入口即化。&rdo;看向晏玉时，她注意到他用右手拿着筷子。那天从火锅里夹虾时，她记得他是左手。她用手挡了挡咀嚼中的嘴巴，咽下豆腐之后才问：&ldo;你是左右手都能用筷子吗?&rdo;

他回道：&ldo;都行。&rdo;不过左手更顺。抢虾要快，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左手。

她笑，&ldo;我外婆说我小时候喜欢用左手，但外公见到就打我，后来只能用右手了。&rdo;

她自然舒心，仿佛沉浸在幸福生活。晏玉都被感染得弯起了眼。

她再问：&ldo;你是北秀本地人吧?&rdo;

&ldo;不是，祖籍复祝。&rdo;

&ldo;那真巧，我祖籍也是复祝。&rdo;她幽幽地凝视他，据说这样能促进男人苯乙胺的分泌。

晏玉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但他无动于衷。&ldo;你要饮料么?&rdo;

凉夜霜露，焉了小白花的花苞子。

她摇了摇头。

晏玉招了服务员，&ldo;一瓶可乐。&rdo;

之后，他似乎很忙，一边喝可乐，一边讲电话。好不容易讲完，他就去玩游戏支援队友了。

被晾在一边的荆觅玉撅了下嘴。再问他问题，他都是&ldo;嗯&rdo;、&ldo;哦&rdo;应对。

她自讨没趣，便不问了。

一场空欢喜的晚餐。

造作的笑容让荆觅玉的脸颊都要抽筋了，回家发呆都好过在这儿听男人打游戏。

好累。

她笑容垮了，眺望着和夜空相偎的寺水山。

山风徐徐，带来一阵玉兰花香。

她不知道，状似沉迷游戏的晏玉抬眼看了她好几次，包括她那卸下笑容的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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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左右，晏玉和荆觅玉离开了山庄。

道路两旁的路灯间距较远，行车基本靠车灯的亮度。

荆觅玉发现，车子走在直直的山道，夜幕，树影，道路被割成了三幅画。底色皆是黑，绘染的景物却各成一卷。

竟然有些像小时候走过的山野。

外婆那比她大比她暖的手掌，牵着她不放。无边的暗夜罩着外婆的长影，长影呵护着小小的她。她怔然的前方，就像眼前。

看似恐惧，实则安然。

陷入回忆的她发出了一下轻喃。话音停在舌尖，没有惊动空气。

车子转过一个弯，景色变了。她半眯起眼，右手捶捶左肩。

&ldo;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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