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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单刀赴会101（第1页）

江城的一家歌剧院，往日人声鼎沸的场馆如今只有寥寥观众，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冒着大雨来此的多数是没什么后顾之忧的老家伙。也只有他们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到场，因为早就听闻过主演的盛名，是位深耕木偶戏多年的传统手艺人，全国游展经过江城。原本没有打算在此停留，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得不改变行程，索性在歌剧院献上一场表演。

原本这场表演理应被无限期推迟，无论是出于成本考量还是安全考量，歌剧院都不可能同意演员们继续工作。

空旷的场地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感，连负责维持秩序和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搭铸起来的舞台也不符合常理——既没有黑幕的背景也没有璀璨夺目的灯光，却独独搭建起足有两米的高台。寻常木偶最高只有约莫2.2尺，木偶戏的操纵者站在平地上便可完成表演，如果站上高台，只会因为牵丝线过长而影响控制的精度。

灯光亮起，在高台下聚成圆形的圈围。人们屏息凝神，只见头发苍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缓步拾阶而上，于高台上鞠躬。他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切，穿着古朴的布衣，尽管演出还未开始，却已经令人打消了怀疑，老人苍劲的步伐和鞠躬的优雅，必然是无数次舞台表演练就的风骨。

随着他站定，简陋的灯光缓缓上移，照亮他脚边的三个头颅雕画，呼吸声凝滞了一瞬，静可闻针落。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艺术品，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面部。这场艺术表演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紧紧抓住每一个品鉴者的内心。

“喂，虽然暗部的情报能力的确值得信赖，但是这样竟然真的能把他引出来……他们所谓密党的人都是猪么？”中控室内，用生疏的手法竭力操纵着灯光的矮小身影小声嘀咕。

“暗部的接线员也很疑惑。他们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标注了我们的猎物的各项信息和喜好，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对艺术表演产生兴趣……写信的人匿名叫EnXi，他很狡猾地避开了监控和观察哨，留下信后很快就消失了。”另一个身影回应，“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拙劣的陷阱，这个叫EnXi的人同样不可信，可我们真的找到了猎物，也许这是个单刀赴会的好汉也说不定？他甚至有信心突破我们的围剿……这座城里混进来了许多奇怪的人啊，我们是为了埋葬龙王，可未必所有人都这样想。”

“好好看戏咯。”矮小身影双手比划了一个望远镜的手势。

老人猛地扯动十指，身后三个只露出头颅的木偶御空而起，他们腾跃过老人的头顶，密密麻麻的丝线从老人的指尖放射出来，牵动着傀儡的每一个关节。足足近百条银白色的细线，老人用于操纵的不只有手指，他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丝线，头发、眼皮、脸颊、手臂、肩颈直到足跟……

他把自己整个人化作傀儡们的中转站，它们在空中致礼，而后稳稳落在高台下的地面。魁梧威严的将军，浓妆艳抹的女子，布衣纶巾的文人，身形和真人一般无二。这就解释了高台的意义，他的傀儡们并非微缩后的玩偶，而是仿真的人体，只有站在高台上才能随心所欲地操纵他们。老人凭借一己之力控制三个人类大小的傀儡，于高台上独自起舞，人偶们跟着旋转！

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是叹为观止的操纵技艺，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神迹般的表演，最顶级的牵丝戏大师也不过同时控制三十六根线，而如今台上的艺术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以百根丝线控御三位人偶，像是神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在掌间舞蹈。

出于礼貌人们竭力克制自己喊叫的欲望，生怕对表演者产生丝毫的表演，只有一个不识趣的家伙发出大猩猩般奇怪的叫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比起为艺术所感染，更像是在回应发情母猩猩的呼唤……想必是大脑发育不太完全。有些脾气暴躁的老大爷简直按捺不住把手边保温杯砸过去的欲望，可是看清年轻人魁梧健壮的身材之后，无奈选择了忍让——不会有人真的想挑衅大猩猩。

那是个少见的外国男人，泡面般的金色长发遮住大半张脸，隐约能看出英俊的感觉，虬结的肌肉更胜过寻常的健身教练，正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大声欢呼……人们只能安慰自己身为天朝上国的高素质人民，理应对这种粗鲁的蛮夷抱以包容的态度，尽管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歌剧院。

“见鬼，这个叫芬格尔的执行部专员不是卡塞尔学院的王牌么？”甄竹皱起眉头，她就是那个拙劣的灯光师，手里还拿着串烤羊腰子，按照要求没有加葱花，但是辣椒粉和孜然粉铺天盖地，嘴角猩红得像是食人的恶魔，“信里信誓旦旦地说他对艺术颇有浸淫，而他确实如期来了，可是这动物发情般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张辰良神情凝重：“不，密党的精英绝对不应该有浮夸的表现，他故意表现得轻佻而放荡，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是场伏击，他在向我们挑衅，嘲笑我们藏在阴影中的无能！”

“你的意思是他在伪装？”甄竹吃了一惊，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他心机深沉而不形于色，伪装的面具下是杀手般的冷静。

“还有更可怕的猜想……”张辰良俊秀的面容阴沉如水，“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真正的强者往往有自己的尊严，他们不会容许自己的威严受到影响。他之所以毫不掩饰地表现猥琐的一面，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活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他们握紧剑柄，随时准备面对男人的暴起发难。隐族的年轻人对密党了解不多，但可以想象这是个森严而残酷的组织，因而专员们也必然是嗜血的狂龙。他们不知道自从学院制度实行以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奇葩侵占了这里。

而被认为是“伪装的面具下藏着杀手般的冷静”的芬格尔……正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欢呼喝彩，丝毫没有注意到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江城的一家歌剧院，往日人声鼎沸的场馆如今只有寥寥观众，极端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冒着大雨来此的多数是没什么后顾之忧的老家伙。也只有他们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到场，因为早就听闻过主演的盛名，是位深耕木偶戏多年的传统手艺人，全国游展经过江城。原本没有打算在此停留，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得不改变行程，索性在歌剧院献上一场表演。

原本这场表演理应被无限期推迟，无论是出于成本考量还是安全考量，歌剧院都不可能同意演员们继续工作。

空旷的场地充满了说不出的诡异感，连负责维持秩序和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都没有，搭铸起来的舞台也不符合常理——既没有黑幕的背景也没有璀璨夺目的灯光，却独独搭建起足有两米的高台。寻常木偶最高只有约莫2.2尺，木偶戏的操纵者站在平地上便可完成表演，如果站上高台，只会因为牵丝线过长而影响控制的精度。

灯光亮起，在高台下聚成圆形的圈围。人们屏息凝神，只见头发苍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缓步拾阶而上，于高台上鞠躬。他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切，穿着古朴的布衣，尽管演出还未开始，却已经令人打消了怀疑，老人苍劲的步伐和鞠躬的优雅，必然是无数次舞台表演练就的风骨。

随着他站定，简陋的灯光缓缓上移，照亮他脚边的三个头颅雕画，呼吸声凝滞了一瞬，静可闻针落。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艺术品，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只有真正的大师才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面部。这场艺术表演还未真正开始，就已经紧紧抓住每一个品鉴者的内心。

“喂，虽然暗部的情报能力的确值得信赖，但是这样竟然真的能把他引出来……他们所谓密党的人都是猪么？”中控室内，用生疏的手法竭力操纵着灯光的矮小身影小声嘀咕。

“暗部的接线员也很疑惑。他们收到了一封信，上面标注了我们的猎物的各项信息和喜好，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对艺术表演产生兴趣……写信的人匿名叫EnXi，他很狡猾地避开了监控和观察哨，留下信后很快就消失了。”另一个身影回应，“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拙劣的陷阱，这个叫EnXi的人同样不可信，可我们真的找到了猎物，也许这是个单刀赴会的好汉也说不定？他甚至有信心突破我们的围剿……这座城里混进来了许多奇怪的人啊，我们是为了埋葬龙王，可未必所有人都这样想。”

“好好看戏咯。”矮小身影双手比划了一个望远镜的手势。

老人猛地扯动十指，身后三个只露出头颅的木偶御空而起，他们腾跃过老人的头顶，密密麻麻的丝线从老人的指尖放射出来，牵动着傀儡的每一个关节。足足近百条银白色的细线，老人用于操纵的不只有手指，他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丝线，头发、眼皮、脸颊、手臂、肩颈直到足跟……

他把自己整个人化作傀儡们的中转站，它们在空中致礼，而后稳稳落在高台下的地面。魁梧威严的将军，浓妆艳抹的女子，布衣纶巾的文人，身形和真人一般无二。这就解释了高台的意义，他的傀儡们并非微缩后的玩偶，而是仿真的人体，只有站在高台上才能随心所欲地操纵他们。老人凭借一己之力控制三个人类大小的傀儡，于高台上独自起舞，人偶们跟着旋转！

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这是叹为观止的操纵技艺，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神迹般的表演，最顶级的牵丝戏大师也不过同时控制三十六根线，而如今台上的艺术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以百根丝线控御三位人偶，像是神站在云端，俯瞰芸芸众生在掌间舞蹈。

出于礼貌人们竭力克制自己喊叫的欲望，生怕对表演者产生丝毫的表演，只有一个不识趣的家伙发出大猩猩般奇怪的叫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比起为艺术所感染，更像是在回应发情母猩猩的呼唤……想必是大脑发育不太完全。有些脾气暴躁的老大爷简直按捺不住把手边保温杯砸过去的欲望，可是看清年轻人魁梧健壮的身材之后，无奈选择了忍让——不会有人真的想挑衅大猩猩。

那是个少见的外国男人，泡面般的金色长发遮住大半张脸，隐约能看出英俊的感觉，虬结的肌肉更胜过寻常的健身教练，正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大声欢呼……人们只能安慰自己身为天朝上国的高素质人民，理应对这种粗鲁的蛮夷抱以包容的态度，尽管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歌剧院。

“见鬼，这个叫芬格尔的执行部专员不是卡塞尔学院的王牌么？”甄竹皱起眉头，她就是那个拙劣的灯光师，手里还拿着串烤羊腰子，按照要求没有加葱花，但是辣椒粉和孜然粉铺天盖地，嘴角猩红得像是食人的恶魔，“信里信誓旦旦地说他对艺术颇有浸淫，而他确实如期来了，可是这动物发情般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张辰良神情凝重：“不，密党的精英绝对不应该有浮夸的表现，他故意表现得轻佻而放荡，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是场伏击，他在向我们挑衅，嘲笑我们藏在阴影中的无能！”

“你的意思是他在伪装？”甄竹吃了一惊，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他心机深沉而不形于色，伪装的面具下是杀手般的冷静。

“还有更可怕的猜想……”张辰良俊秀的面容阴沉如水，“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真正的强者往往有自己的尊严，他们不会容许自己的威严受到影响。他之所以毫不掩饰地表现猥琐的一面，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活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

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他们握紧剑柄，随时准备面对男人的暴起发难。隐族的年轻人对密党了解不多，但可以想象这是个森严而残酷的组织，因而专员们也必然是嗜血的狂龙。他们不知道自从学院制度实行以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奇葩侵占了这里。

而被认为是“伪装的面具下藏着杀手般的冷静”的芬格尔……正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欢呼喝彩，丝毫没有注意到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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