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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就是不知，这楚王可是真的想娶她？

泽兰拿不定主意。

上房里，胡嬷嬷见太夫人头疼，过来给她用大拇指按后脑勺，都是照着穴位来的，她这手功夫很厉害，对于管着一整个侯府的太夫人，着实是很需要的。毕竟要管的事儿太多，脑袋能不累吗，一累就难受。

被她这样按着，舒服好些，太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胡嬷嬷笑道：&ldo;其实大姑娘说得不错，您不也担心她嫁出去受人欺负嘛，哪怕不做长媳，上有婆婆，嫂子，下有小姑什么的，对于大姑娘来说，诸多钳制，哪有在家里快活。&rdo;

&ldo;理是这个理儿，可赘婿不好找，哪家的男儿愿意入赘？除非是山穷水尽了！&rdo;

这倒也是，胡嬷嬷点点头，要做赘婿，首先得忍受被人耻笑，光这一点就难，也影响夫妻关系。可好的也不是没有，毕竟本朝对科举放宽了些，赘婿也能科举了，不像前几朝，是与奴婢一般对待的。

&ldo;可以在本族找找，裴家在金陵，苏州都有旁系，哪家的亲戚或许能荐了知根知底的来呢。&rdo;

听胡嬷嬷建议，太夫人暗自思索，稍后便使人把裴孟坚，裴臻请了来。

听说这事儿，裴臻哈哈大笑：&ldo;真是娇儿想的？&rdo;

&ldo;可不是，把我都惊到了！早先前一点事儿不明白，如今还知道打算将来了。&rdo;太夫人两只手摆在案上，露出一对碧玉手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ldo;只我当时也未答她，如今与你们说，你们瞧，这事儿可行？&rdo;

裴臻还未说话，裴孟坚沉声道：&ldo;胡闹，又不是大房断子绝孙了，要她招婿，说出去不好听！倒是你……&rdo;他瞪着裴臻，&ldo;你早该续弦，生个儿子出来，莫被人在背后指着笑话，还要女儿给你撑脸面！&rdo;

被父亲一通训，裴臻微垂下头：&ldo;不是还有弟弟吗，至于娇儿，若有合适的人选，儿子觉得招婿也没什么不好。&rdo;

总是滑溜溜的就想逃过去，裴孟坚气得一拍大案，指着他道：&ldo;你不听你娘的，也不听我的？难道这把年纪，还要老子家法伺候！&rdo;

裴臻语气淡淡：&ldo;父亲实要这般，儿子也不能阻拦。&rdo;

&ldo;好了，好了！&rdo;太夫人就怕这父子两个吵起来，忙跟裴臻道，&ldo;你这几日劳累了，先回去歇着，娇儿的事儿一时也急不得。&rdo;

裴臻站起来告辞。

裴孟坚收不住，还要去斥责，他也是憋了许久，早前太夫人就与裴臻说过，他作为父亲，男人不善言辞，可不代表心里不想，太夫人说的就是他要说的，结果裴臻一点不听。眼瞅着他火气上来，太夫人一把扯住他袖子。

&ldo;都是你惯的！&rdo;裴孟坚回头，猛的一声大喝。

太夫人眼睛红了，拿帕子擦拭：&ldo;你就当是我惯的。&rdo;

看老妻掉泪，裴孟坚又软下来。

&ldo;你不是不知臻儿的脾气，他从来就是一意孤行，软硬不吃的。&rdo;太夫人劝道，&ldo;我已托了窦老夫人，若有合意的，到时候再瞧瞧。此时也只能看运气了，你总不能真强迫他，这样娶进来的妻子，莫说臻儿不理会，对亲家也不好交代！&rdo;

虽说一个家，大事多是男人做主，可女人心细，想得周到，故而在结亲上，都会起决定作用，所以在裴家，年轻一辈娶妻嫁人，也是当家主母的事，裴孟坚也信任妻子。

只到底对儿子不满，一拂袖摔了桌上茶壶。

走出上房，天色已暗下来，银钩般的月亮高挂，清辉撒在园子里，花木好像染了一层秋霜似的。

裴臻驻足片刻，微微叹了口气，身后姜九成走过来，叫了声大人。

他问：&ldo;可查到了？&rdo;

&ldo;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rdo;姜九成单腿跪地，&ldo;那日人多，车马来往，委实难以寻到线索。&rdo;

裴臻大抵也猜到了，只女儿受伤他着实恼怒，才派了人去查，耳边听姜九成道：&ldo;不过，那日燕王也在白河，与楚王都有嫌疑，到底是何居心，属下也不敢妄论。&rdo;

裴臻右手握在腰间玉带上，静静听着，那日裴应鸿与他说，司徒修先救了裴玉娇，假使他想借机结亲，在人前应该救二女儿才对。不是他嫌弃大女儿笨，可皇室子弟，选妻比起寻常人家，更是苛刻，照理司徒修不该做此选择。

那么，是燕王？

他两道浓眉微微一拧，裴家从来不参和皇室争斗，谁想到防不胜防，他叫姜九成退下，去往望春苑。

裴玉娇闲着无事在绣花，听说父亲来了，好像小鸟儿一样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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