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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衮27（第1页）

蒸汽缭绕的码头逐渐消失在视线里面，只留下头顶的明月和星光映照着茫茫黑夜。伊格从没见过如此密集的星空，星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微亮的织网。星空并不美丽，反而让人感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抑笼罩。星光透过蒸汽弥漫的空气，显得黯淡而朦胧。

船舷上的煤油灯投下微弱的光芒，映照出船体边缘的螺旋桨划过海面的涟漪。夜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咸味，轮船的螺旋桨在海水中激起层层浪花，伴随着机械运转的低吟声船体微微颤抖。伊格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驾驶室里的老骨头，对方正一边开船一边喝着酒。

“放心吧，别看他那个样子，老骨头是整个伦敦最优秀的水手。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把我们送到废船坟场。”福尔摩斯似乎看出了伊格的担忧，安慰他道。

“他刚刚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伊格好奇的问道。

福尔摩斯没有回话，只是望着前方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星星坠入了海洋。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撒在波涛上，形成一片迷人的银色光影。蒸汽从船尾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使得整个船只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朦胧的幽影之中。

“医生，该添煤了。快点，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老骨头哈哈大笑的说道。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花了钱还要干体力活？”华生在引擎室里一边费力的将煤炭铲进锅炉里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让你锻炼锻炼嘛，你看你胖的。”福尔摩斯笑着说道。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他还是拿起一旁的铲子一起帮华生铲起了煤。

伊格本来也想过去帮忙，但是引擎室里本就狭小，容纳不下三个人，再加上他可不想做电灯泡。所以只能一个人站在船头。远眺着泛着银色月光的海面。海风轻拂，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夹杂着蒸汽的味道。

海风凛冽，伊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衣服。此时明明还是夏天但夜晚的大海却冰冷异常。就在他准备回到船舱里面暖和一下时，却意外瞥见船头前方的海面上泛起了一阵波澜。他定睛一看，发现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面上闪烁着一片黑影，但下一秒那黑影却又突然消失了。

“那是什么？”伊格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水面，但那黑影却再也没有出现。

“是自己眼花了吗？”伊格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看过太多以前在梦里都没见过的东西以至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怎么了？”福尔摩斯和华生也好奇的从燃料室里探出头来。

“什么都没有嘛！快点干活了，别总是偷懒。”老骨头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没好气的冲着福尔摩斯他们喊道。

但下一秒，船体突然剧烈震颤，伴随着一声巨响。福尔摩斯、伊格和华生被摇得差点摔倒，老骨头也吃了一惊，停下了手中的舵。

“怎么回事，是触礁了吗？”华生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奇怪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老骨头就是闭着眼睛开，船也不会触礁。”老骨头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你要是不喝酒的话，我还更相信一点。”华生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老骨头摇了摇头，可还没等他把嘴从酒瓶口移开，船体再次震颤，海水中涌起一阵巨浪。在月光的映照下，一条庞大的黑影逐渐浮现，带着一阵阵海风和海水的喷溅，如同巨兽苏醒，向着“老鼠号”袭来。

这次就连华生和福尔摩斯也都看到了，在波涛之中，一条庞大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它的眼睛深邃而绿光闪烁，宛如夜色中的幽灵巨兽。海水在它的周围涌动，仿佛是随时准备被唤起的巨浪。

“该死，是大衮！！！”老骨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猛一打舵，船身擦着水下的巨兽掠过，巨兽溅起的海浪瞬间浇了伊格一头一身。巨兽一击不中，掉头再次朝老鼠号冲过来。

“快，快打舵！！！”伊格大喊，但老骨头却突然停了下来，不仅如此他直接关闭了轮船的引擎还闭上了眼睛。

“你这是干嘛，在这等死吗？”伊格整个人都懵了，心想这家伙是什么情况？

“闭嘴，不要说话不要睁眼，更不要想那东西。否则它会跟着你一辈子的！！！”老骨头大喊道。

眼看着海怪距离老鼠号越来越近，福尔摩斯和华生也有样学样的闭上了眼睛。

“妈的，拼了！！！”反正在海里也召唤不了鼠群，伊格只能也跟着他们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起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在闭上眼的瞬间，伊格仿佛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海风呼啸而过，海水的喷溅声也在耳边响起。他不禁想睁开眼睛，但被老骨头的话语警醒，只好咬紧牙关坚持。

想象中的撞击却并未发生，海怪愤怒的咆哮着，仿佛突然失去了目标一般。怪物愤怒的咆哮着，它的声音就像是鲸鱼。伊格心头一紧。但接着却是海水翻腾的声音，似乎海怪正在绕着这艘小船狂暴地游动。他能感觉到那巨大身躯的阴影在老鼠号周围划过，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法治，爱国，诚信，敬业，友善…”伊格捂住耳朵拼命让自己的思绪远离这艘小船。每一秒钟都像喝了三大桶水以后找不到厕所一样煎熬。海怪的低吼声时而近时而远，终于在他背完了一整本唐诗三百首以后，一阵强烈的海风席卷而过，伴随着一阵强烈的海风和海怪的凄厉嚎叫，海水的涌动声逐渐遥远，仿佛海怪正在远离他们。他不禁想象着那庞大怪物穿越海浪的画面，但却无法亲眼目睹。

确认海怪已经走远以后，老骨头这才让众人睁开眼睛。他面色铁青的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久久没有说话。

“刚刚那是什么？”华生心有余悸的问道。

“大衮，海里的一种怪物，只要记住它们的样貌就会被永远盯上，那之后就算回到岸上也会被它抓住吃掉。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就是被大衮杀死的，他最后被抓进了精神病院但还是无法逃出大衮的爪子，只是这些家伙平时都呆在深海，怎么会出现在距离伦敦这么近的地方？”老骨头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还好你们没有人睁眼，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在大衮的肚子里了。”老骨头笑着说道，可惜回应他的是死一样的沉默。伊格忧心忡忡的看向前方，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今晚的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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