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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但如果让他来真正地、毫无保留地面对死亡……

周思凡觉得目前的自己做不到。

面对这些，周思凡感觉自己在迅速地变小，不停地变小，直至可以站在某人的手掌中。

他回去后，爷爷握紧周思凡的手，不停地念叨着：&ldo;好事好事，是在梦中走的，没受罪。&rdo;

周围的许多人也都这么说，睡一觉走了，是天大的福气，在家里热腾腾的被窝里没了，总好过在医院受苦。

&ldo;嗯。&rdo;周思凡点了点头。

亲戚们全都来了，不管周思凡见过没见过的，来了许多人。

他和爷爷奶奶的家大门敞开着，凳子不够坐就搬来塑料椅摆成一排。

&ldo;怎么回来的？&rdo;爷爷总算是把周思凡冰冷的手捂热了一点，&ldo;之前不是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吗？&rdo;

周思凡勉强笑道：&ldo;坐车来的。&rdo;

&ldo;哎哟。&rdo;爷爷说，&ldo;堵车吗？&rdo;

&ldo;堵。&rdo;周思凡说，&ldo;天没亮就出发了，那个时间点还好，后来才慢慢堵了起来。&rdo;

&ldo;吃饭了吗？&rdo;

&ldo;好像吃了一点，但是不饿。&rdo;周思凡摸了摸胃，自己的确不怎么饿。

&ldo;我弄点东西给你吃。&rdo;

&ldo;不用。&rdo;周思凡紧紧地拉住爷爷的手，和他一起坐在一块儿，&ldo;爷爷，接下来要怎么做？&rdo;

&ldo;你放心，你小孩儿。&rdo;爷爷笑了笑，&ldo;你小孩儿别操心这些。&rdo;

话刚落，房门口站了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头发白了很多，有些偏胖，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周思凡，周思凡也看向他，看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句：&ldo;爸？&rdo;

&ldo;哎！儿子啊！&rdo;周政文有些尴尬地搓搓手说，&ldo;好多时候没看见你了，站起来给我看看多高了。&rdo;

周思凡也尴尬起来：&ldo;我早就不长了……&rdo;

他很久没见过他爸了，父子俩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有时候如果是完全的陌生人可能还好一些，周思凡反倒没有觉得这么难受。

这层血缘关系到底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周思凡也不知道。

爷爷似乎还是想让儿子和孙子好好聊聊，便走出了房间。剩下周思凡和他爸两人隔了一点距离坐着，模板式地寒暄了几句后，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ldo;工作都好？&rdo;

&ldo;都好。&rdo;

&ldo;找对象了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rdo;

周思凡抿了下嘴唇，说道：&ldo;爸，其实我不想说这个，我带了你敢见吗？&rdo;

周政文更加尴尬了，忽然也想起了周思凡喜欢男人这件事。

&ldo;不是，你……&rdo;周政文想说什么，但是感觉这话到了嘴边又总是捋不顺，&ldo;不是我说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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