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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3页）

&esp;&esp;叶白想到姜循说过，她喜欢江鹭的眼睛。眼睛清的人，心软，干净，好骗。

&esp;&esp;叶白看着江鹭朝他步来，字字带着杀意：“老皇帝给了你一月时间，让你知道凉城发生过什么事。你无法撼动他们想隐瞒的意志，便想采用另一种极端的方式。

&esp;&esp;“你想推翻他们，想重开此局。你邀请循循和你联手，让循循提前大婚，嫁给太子，再杀掉太子。她怎么提前大婚？老皇帝废储君的心思若隐若现，可老皇帝没有别的儿子了……循循若是怀孕，便可以提前大婚了。

&esp;&esp;“那你有没有想过，怀孕以后呢？她杀了太子以后呢？你要她永远待在这里，永远葬送在这里吗？她连双十年华都没过，她还那样年轻，她为不属于自己的事强留东京已经痛苦，你还要她后半辈子陪你一同死在这里？

&esp;&esp;“你要她怀上谁的孩子？那个孩子以后怎么办？是视她为敌，还是被她所杀？你想毁了循循一辈子吗？”

&esp;&esp;叶白静看着江鹭。

&esp;&esp;他终于缓缓笑起来，有种发泄不出的怒火：“原来如此。原来你为循循而来。那又如何呢？这是我和循循的大计，跟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叶白笑意加深：“你想入局就入局，想退局就退局，你和我们都不一样……谁能拦住你？你管我和循循的事做什么？我从不曾置喙你和循循的合作，你有什么理由来管我们的？”

&esp;&esp;江鹭：“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将她拉入地狱，永不复出？！”

&esp;&esp;“为什么不？”叶白秀美的脸上，眼中的笑浓黑无比，又如深渊妖风般一点点涌上来，吞噬一切。这笑意刺目又凛冽，还带着一腔痛快，“循循心甘情愿和我同谋，我们早就说好一起下地狱。我不反悔她不反悔，和你有什么关系？”

&esp;&esp;江鹭眸中生戾：“我不允许。”

&esp;&esp;叶白喃声：“不允许？”

&esp;&esp;他喃喃数声后，乐不可支，笑容冰冷却放大，他从地上站起，迎向江鹭：“江夜白，你算什么，你不允许？你可知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可知我和循循相识多久？你可知我们约定一起下地狱的时候，你还在南康王府风光无比呢！你凭什么不允许？”

&esp;&esp;叶白朝前走，他不掩饰自己的阴鸷，不掩饰自己的痛快和压抑许久的情愫，“你以为，我是如何看着你和循循的？你以为，我看不到你和她背着人在搞什么？我猜不透你和她的私情，正如你也别想影响我和循循的大局。”

&esp;&esp;叶白：“一起下地狱的人是我们，和循循站在一起的人是我。你永远也走不进来。”

&esp;&esp;江鹭恍然。

&esp;&esp;江鹭：“她是活生生的人，她凭什么要陪你死？”

&esp;&esp;叶白：“我们无法一起活，就一起死。循循从不回头从不反悔，江夜白，你带不走她。”

&esp;&esp;江鹭：“我若偏偏要带走呢？我和循循相识多年，我们在南康王府便有旧情，她会听我的，我了解她。你只是后来者，你只是替代……”

&esp;&esp;叶白笑出声：“你不了解她——”

&esp;&esp;长剑朝他袭来。

&esp;&esp;叶白不用掩饰武功，身子一旋便隔开了江鹭忍无可忍刺来的这一剑。叶白和江鹭错身，阴沉天幕雷雨嗡鸣，空荡的堂上地砖上全是雨，叶白缓缓抬起脸。

&esp;&esp;他像水鬼一般阴凉。

&esp;&esp;叶白轻声：“江鹭，你真的认不出我吗？你真的对我毫无印象，真的不觉得我脸熟吗？纵然循循一直欺瞒你，可你心里难道一丝疑惑都没有吗？你看着我——你从来没见过我吗？！”

&esp;&esp;电光罩下。

&esp;&esp;雪白电光浮在江鹭面上，掠在江鹭手中长剑上。剑光凉澈，直指前方。而前方的叶白在打斗中衣襟凌厉发丝贴颊，秀丽之下，貌若好女……

&esp;&esp;电光火石间，江鹭眼睛骤然迸出火光一样的灼烧之色。

&esp;&esp;他认出来了。

&esp;&esp;这张脸、这张脸……是当年总和阿宁在一起的友人。

&esp;&esp;是阿宁那位友人，是那位和阿宁一起消失的“侍女”，是江鹭一问、姜循便搪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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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昔日，阿宁并非一人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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