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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你不是诗人，沃克。”吴丽娜笑了，“你尽可以直接了当，怎么王顾左右言它起来了，这不象一个美国人。你不是要谈去中国的话题吗，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去，我不能帮你到我的国家去偷国宝，你只好去找别人。”

沃克也笑了，他发现自己竟有些拘谨起来，这其实没有必要，即使第二件事情他是认真的：“我不会做别的选择，而你将改变你的决定。亲爱的吴小姐，其实任何一种文化都具有世界性，中国的珍宝到了外国，无论怎么来的，这珍宝本身都会成为文化使者。”

吴丽娜冷笑一声：“沃克先生，什么叫强盗逻辑，过去我只是有理论上和历史性的概念，如今我活生生地感受到了。”

“如今不少国家的政治人物出访，常常把一些本国的文物送给别的国家。吴小姐，我们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如果不看文物流动的形式，从实质上说，国家首脑给外国送文物和我们展现高智慧偷文物，只是文化交流的不同途径而已。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个区别很明显，国务活动之间交流的文物属于接受国家，偷盗来的文物属于个人。你不能说别人偷了你的钱和你花掉你的钱是一回事吧。而且，你父亲的死和你复仇的原因，不都是因为欣可利用你所谓的高智慧骗走了你家的十件瓷器吗！”

“但是这也使我成为一个亿万富翁，使我有了一个比挣钱更为重要和更加充满激情的事业——东方瑰宝行动。我研究过中国，我记得毛泽东说过，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也给中国带来了一个进步，就是中国有了铁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不也是中国的历史故事和著名的格言吗！”

第四章　黄雀在后（4）

吴丽娜见他这样狡辨，竟一时想不出有力的话来驳他。沉呤了半晌，才说道：“如果我们中国人来偷你们美国的国宝，你会帮助他吗？”

“完全可能，让我们来做一个设想，我们两人一起来帮助一个针对美国的文物盗窃活动，为什么不呢。说不定过了若干年，我会把东方瑰宝行动的全部十件珍品都捐献给中国。”

“不是捐献，是送还。”

“就算是吧。或许在我生命的某个阶段，我需要这样的剌激，这就是美国人。”

“但是你做不到这一点。”

“你有什么理由肯定我做不到这一点？你怀疑我的人格力量？”

“我是说你根本拿不到全部十件珍宝。查尔斯尽管高明，但到了中国他将发现那里不是他的乐园。小偷们有个金科玉律叫做闯不过三，第三次都无论如何不能干，更何况连续五次呢。在一个国家连续偷盗国宝而不被擒获的概率应该是零。”

“几乎是零。也正因为这个概率，你其实可以先答应下来去中国。如果查尔斯偷不到那五件宝贝，正遂了你的心愿，而你照样会得到一半酬金。你只负责鉴定，而你不是全世界唯一可以作这种鉴定的人。”

先答应下来，吴丽娜想，这样也好。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国家，有时也要行权益之策。干嘛要让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他们偷不到那么多东西。这一个时期几个国家丢瓷器，不但媒体高度关注，各国警方也加强了戒备。何况欧美人在中国那么显眼，让查尔斯他们去尝尝中国监狱的滋味吧。

“你不怕我向中国警方通风报信吗？”她说。

“不怕，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十分赞成中国人的一个说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也相信你答应过的事，你会认真去做的。”

吴丽娜想说其实她并不情愿，是无可奈何才答应下来的。又觉得这样说未免让人嘲笑，于是她想起了沃克的话。“我期待着你的第二次激情，把十大珍宝送还中国。”

“NO！那只能是我的第三次激情。”沃克象孩子似的晃着他的头。远处重叠的关山云雾缭绕，森林传出阵阵涛声。云彩慢慢飘离掩住的山坡，那山坡绿草茵茵，吃草的牛群颈下的铃铛叮咚响着，一个牧童正把一个小姑娘扶上牛背。在美国，十几岁的牧童都会向姑娘说我爱你。“让我们开始我们的第二个话题，你看到了我一开始有些忐忑不安，就是因为这个话题，这可以说明我要说的话是十分认真的。”

“可是我除了瓷器鉴定，帮不上你什么忙。”

“NO，只有你能帮这个忙，只有你。”

“那么你说吧。”

“我现在向你求婚。”

吴丽娜一脸惊诧，旋即大笑起来。沃克以此来吊她的胃口，不算一个笨主意。可是吴丽娜是何许人，岂能拿名誉开玩笑的。她想沉下脸教训沃克一番，看到沃克那伪装得一本正经的脸色，突然又想何不也难为他一下，他给自己出了多少难题呀。

“那么你是打算明媒正娶了？”她忍住笑，说道。

“什么叫明媒正娶？”

对了，这家伙是个美国佬，不懂这些东西。“就是说，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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