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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切的尽头（第1页）

陆易不知自己在用怎样的意志操控着躯体，才没有在老人似有若无的气息覆盖中倒下，正如老人说的那样，来到大雪飘飞的极地，来到这位老人面前，若是不疯，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老婆婆说得很清楚，这一关是绕不过去的，无非就是提前或者延后的区别，在分身与德鲁莎交流过后，陆易更加确定了这一点，所以，他不想逃避，来到了这里。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老人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易，看了好几眼，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当我的算法可以完美模拟出共情、创造，甚至信仰时，你们将以何种不可替代的特质，证明自己配得上‘人类’这个称号？”陆易听着这句话，愣住了，他知道这句话的创始人并非面前雪中的老人，而是另一位远在数十万里之遥集智机器人。浩劫之中唯一存活，待在神龙之巢的遗迹中，一待就是一百多年，估计年龄跟德鲁莎差不太多。在见到陆易的第一面，利昂便提出了这个疑问。当时陆易清楚的告诉他，模拟就是模拟，你与人类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墙，一堵名为爱的墙，它不会是一串字符便可以替代，也不是01和逻辑就能解释。此刻，这样的问题再次听到，陆易没有觉得怀念，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有些恐惧，所以，他声音沙哑的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要突然说出这句话？”“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它的气息看来，它终究跟我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您难道跟它是类似的造物”老人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可以这么说。”陆易这一次真的愣住了，大雪消融在他的脸上，结了一层霜他的身体重伤再愈，再愈又重伤，然而，这些都比不上老人的那句回答。难道神主都是人为造物？是的，面前这位老人，毫无例外是一位八级的神主。在陆易与老人开口之前，他还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和实力。但只是交流了两句，陆易便身受重伤后，他才意识到了这究竟是一位多么强大的对手。现如今，能让陆易陷入如此窘境的存在，只能是神主。事实证明，身为神主，没有必要欺骗陆易。那究竟是谁能代表地球的意志？陆易不敢深思。老人瞧着陆易僵硬的表情，再一次笑了起来：“敢来见我，说明不想逃避，却不想面对这个问题，最终还是要逃避。两条路，一条路上是全世界的人，另外一条路上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将你抚育成人，点燃你身上的火，赋予你存在的意义，但当你回过头来，才发现一切都背道而驰。”陆易踉跄了一步，面对老人的威压，无形的进攻，他都没有后退，此刻，他却退了一步，能看到他的身躯在颤抖。琥珀屏住了呼吸，迎了上去，但她没能走出一步，便停在了原地。看似触不可及的距离，却永远也无法触及。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世界。陆易喘息着，脑子里一片混乱，过了许久才无力开口，说了一句：“我不能相信你说的，你虽然是神主，未必不会骗我。”老人摆了摆手：“所以，这才是我没有杀死你的根源，因为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意义的——格莱德博士是荒阪凛的爱人，格莱德博士创造了集智科技，人工智能脱离了他的掌控，完成了自我觉醒，直接导致了世界毁灭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格莱德博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了纠正这样的错误，他研究了许多神性兵器，荒阪凛借助神性兵器的设计图，创造了第一把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把神性兵器——序列。”“只不过，创造了序列之后，她的实验成果被盗走，一只老鼠变异，一群老鼠变异，从而出现了动植物大进化，人类面临浩劫，最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所以，这个世界亦正亦邪，你又怎么能判断心中的善恶是否为正确呢？”老人看着陆易，娓娓道来。许久过后，陆易问了一句。“老婆婆到底要做什么？”“集智科技已经毁灭，她想要收回序列，使世界恢复最开始的模样。”“收回序列，有这种可能吗？”“所以，她才让你来见我。”“她不是来让我送死的？”“当然不是。”“那她为什么不跟我直接说清楚？”陆易抬起了头，眼睛里终于亮起了光。老人默然的道：“有些事她没办法当面跟你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如果我没有选择在这杀死你，那也许她便回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这是一种选择，选择一方，就意味着放弃另外一方，荒阪凛把这样的选择权放在了我的手里，我认为，你可以活下去，那么，她就要死了。”“没什么道理。”“我是序列一的愚者，我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见证者，我需要维持公平，新世界也好，旧世纪也罢，无论是哪一方的胜利，对我来说，尽头都是虚无但既然我被两方共同选择，成为裁判，那我就要维持这样的公平，你说的没有道理，但我觉得这就是公平，或者说，你选择自杀，我留下荒阪凛。”陆易沉默了。“你虽然沉默，但荒坂凛做出了她的选择，在那两条道路之间，她选择了你，所以，你将面对另一条道路上的敌人，也就是全世界所有人。”老人说着，抬起了手。他的手上并无波动，但陆易总觉得有些可怕的事发生了。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了琥珀。却见琥珀笼罩在一道湛蓝色的光芒之中，身上的衣裙逐渐褪色，褪色两轮，最终化为点点星辰，仿若银河。她指尖的漆黑戒指发光，光芒流淌，最终落于手中，形成了一道权杖，权杖修长，首部为一道月牙。最后，一道皎洁的王冠从虚空中的坠落，落于琥珀头顶。琥珀悬浮到了空中。陆易的身躯不住颤抖起来，面前的女人，那张脸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人类世界毁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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